“虽然多花了一些时间，但……”男人从衣内掏出一颗果实。

“报告，任务完成。”男人迈步向城内走去，最后看向脚下的尸体。

那具尸体并没有什么独特的地方，或许唯一值得一提的，便是……

那具尸体的脸，与凯文别无二致。

“来吧，十尾，把这里吃干净。”男人翻转手腕，松开手任由果实落下。

………

“这里，几乎能看清整个城市。”布洛妮娅双手按在玻璃上，看着窗外的城市。

“是啊，像这样繁荣的城市，也会是他想看见的景色吧。”杨背手而立，站的笔直。

“他？是指乔伊斯先生吗？”

“不错，看来你最近在盐湖基地知道了不少事。”

“乔伊斯，他是我憧憬的英雄，也是一位……好老师。”杨瞥一眼布洛妮娅，希望布洛妮娅不会把老师和主任两个词语联系起来。

“他是第一次崩坏的幸存者，当时整个柏林都几乎成了废墟。火影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处于崩坏的正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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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林的第一次崩坏？”布洛妮娅那直觉的警钟再次敲响。

“对，怎么了吗？”

“………”

布洛妮娅思索片刻，将最近几日内所做的梦，与那位蓝发青年的事告诉了杨。

“你猜想的没错，那就是乔伊斯，第一任“理之律者”。”

“可是，为什么我最近会看到这些？”

“随着你不断使用理之律者的力量，你体内的律者核心，会在一定程度上与你融合。”

“这不是坏事，只不过，这个过程往往伴随一些副作用。”

“这其中就包括了，你会看到这颗核心中的意识残影。”

“意识残影？是类似核心的记忆一样的东西吗？”

“准确来说不是记忆，只是人们意识的残响罢了。”

“这么说吧，你想象一块半干的水泥地。”

“你看到的那些，就是从这片水泥地踏过的人们留下的脚印。”

“虽然这些脚印看起来栩栩如生，但它终究不是活生生的人，就像炙煌离一样。他和子虞看上去很像，但，他也不是肖子虞了。”

“……瓦尔特老师，也梦到过一样的景象吗？”

“……”杨的眼神慢慢落寂下去，仿佛陷入了回忆。

“没错，有一段时间，我甚至会期待梦境中的重逢，我有太多的话没来得及对他说，我想在那里对他一吐为快。”

“但我渐渐明白了，这不是他，不是真正的他——真正的他已经永远离开了。”

“认识到这一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在面对一些，不愿相信的事实的时候，人们往往更愿意欺骗自己，而不是认清现实。”

“这让我想起来了火影以前对我说过的一句话。”

“他说，勿以悲痛而忘己，勿以仇恨观世界。”

“这句话的意思是，不要因为过去的悲痛而忘记了自己的未来，不要沉浸在伤痛之中。如果你遭遇了不公，或是灾难，不要用报复的眼睛看世界。”

“在乔伊斯离开后很长一段时间，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火影也曾一直开解我，希望我走出悲伤。”

“后来，我看见了一句话。”

“火影长期的念叨加上那句话，让我明白了—我不该因为乔伊斯都离开而颓废，而是应该为了他想看见的，他想保护的，这个世界美丽的城市，这个世界千千万万的普通人，为了你我所爱之人，以世界之名，对抗崩坏。”

“………”布洛妮娅瞥一眼杨，他看起来似乎有些释怀一般。

“那句话，是什么？”

“其实那句话每个赤军基地内都有—木叶飞舞之处，火亦生生不息。”

“叶子的落下不是悲哀的，他会化作树木的养料，使新生的树叶茁壮成长，只要树叶没有落尽，代表人类文明的火焰，便不会熄灭。”

“就像现在这样，说起来可能有些老套。”

“看着这座城市繁荣的样子，就能感受到乔伊斯的牺牲没有白费。你能明白这种感觉吗？”

“……嗯。”

“看着这世界美好的一面，就想到我们不能沉浸在过去的悲伤之中。”

“这不是能够实现理想的方法，也不是长眠的他们……希望看到的景象。”

“也就是说，只要是体内有律者核心的人，都会产生类似的状况吗？”

“包括芽衣，识之律者，温蒂，还有……琪亚娜？”

“没错。琪亚娜曾拥有多颗核心，也更是如此。”

“琪亚娜……”

“哎……那个笨蛋，居然一次也没有和我们说过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