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成安这回终于有了精神,幸灾乐祸道:“也就是说,以后阿昭坐着佟筱惠站着,阿昭吃着佟筱惠看着,那不得气死她!”
母女二人相视一笑,辈分高总归是有好处的。
随后沈成安又问道:“但崔颢不是长房,阿昭以后是不是没有管家权?”
沈夫人点了点他的脑袋,取笑着说:“有崔大夫人在,你当管家权是什么好差事啊,咱们阿昭可不去争那个。举凡孙媳妇管家,那都是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 吃得比猪差,干得比牛多。一早起就得坐等点名,然后分发对牌,处理府内事务,若是起得迟了,恐怕下面的婆子都不服,还会到处说媳妇是懒婆娘。崔家好几房的人,今天要吃的,明天要新衣,后天打首饰,没事还得办个宴席,累都累死。管完家事,晨昏定省依然一个都不能少,碰上个婚丧喜庆,就要累的脚打后脑勺,连睡觉都是奢望。”
她牵着沈昭的手,温柔地叮嘱:“阿昭,你要记住娘说的话,除非分房过,否则咱们宁可不当家。那佟筱惠若是想当家,你就让她去管好了,到时候自然有她苦头吃。”
沈成安听完就咂嘴咂舌,附和道:“对,咱家嫁妆多的是,犯不着去当家受累,你以后就舒舒服服地做崔家三夫人,甭管他们鸡飞狗跳。”
沈夫人轻轻地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说到底,只有男人对妻子上心,妻子才能过得舒心,否则就算是住在金屋里,也不过是个牢笼罢了。”
说完,她深深地看了眼沈成安,希望他能明白自己的深意。
嫁进世家的女人,对内一地鸡毛蒜皮,对外打交道的都是王公贵族、诰命、敕命等名门,没有哪个是容易的。
如果夫君不体贴,日子过得恐怕还不如普通人家自在。
沈成安默默地低下头,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