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温水沾湿手帕,一点点擦拭他鬓角的汗,心里默默想着:自己总是不自觉将崔颢当成长辈,享受他无微不至的照顾,却从未主动为他做过什么。
即便是仓促定亲,崔颢也一直在极尽所能的做到最好,她好像不够投入。
或者说,不像对崔少卿那样投入。
屋子里很安静,安静到沈昭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她脑中思绪万千。
越亲王安顿好府内诸事,最后又回到崔颢这,进门就笑着说:“沈家丫头,崔颢现在怎么样?”
沈昭抬头,并没有直接回应他的问题,反而淡淡问道:“越亲王,今日这场大戏,您还满意吗?”
越亲王神情一滞,随后又压下心里的怀疑,打趣着说:“本王几乎被人对穿,吓都快吓死了,还有什么满不满意的。”
沈昭语气很平静,声音却带着十足的冷漠和疏离:“您和崔颢早就算到会有人来捣乱,所以特意设下陷阱,打算瓮中捉鳖,对吧?”
越亲王这才收起了笑脸,严肃问道:“这些都是崔颢告诉你的?”
沈昭转头看向沉睡中的崔颢,漠然说道:“崔颢若是知道您全部的计划,必然不会将刺客引到我们这边。您故意减少了水榭内的侍卫,让宝庆公主陷入危险,就是为了把事闹大,让陛下知晓。但您没想到的是,对方竟还留了弓箭手这个后手,险些真的伤到您,我说得对吗?”
越亲王仔细打量起眼前的女孩,没想到她会观察的这样细,但还是坦然问道:“你是怎么发现的?”
沈昭直视他的眼睛,眼眸平静如水,字句清晰地说:“从我们在花园里遇到独自玩耍的小小,她天真烂漫,却只对叶晟感兴趣,那时我就觉得不对。小小口口声声说要给爹爹找女婿,想必女婿的标准,都是您根据叶晟量身打造的吧?”
越亲王对她的话十分感兴趣,拿过一把椅子坐在她对面,继续问道:“那你说说,本王为什么想要叶晟做女婿呢?”
“叶晟背后是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您想的是什么,恐怕只有您自己清楚。”
越亲王继续问道:“你又是如何笃定我动了手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