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亲舅舅,虽然根本没有任何信心,手头实际上也谈不上任何富裕,贺怀浦还是选择了坚定支持亲外甥,开口说道:“我赌呼延将军胜,一千贯钱!”
这次就连赵德昭都有些意外,身为外国使臣的徐铉竟然也开了口,大声说道:“老夫手里大概还有五百二十贯钱,全部赌呼延将军胜!大王如果法眼有差,呼延将军不能胜出,那外臣就一路要饭走回金陵!”
赞许的看了一眼已经对自己心悦诚服的徐铉,赵德昭又转向众人问道:“诸公,如何?有没有愿意和我们赌的?”
“二王爷,你是官家的亲弟弟,群臣之首,应该带一个头啊。”赵普也突然开口,不怀好意的微笑说道:“都不敢在汪侍卫身上下注,那这场比试就彻底没看头了。”
虽然明知道赵普是在故意拱火,然而迟疑了一下后,赵光义还是微笑说道:“赵相公所言极是,这样吧,为了这场比试更有看头,本王也下注三千贯,赌汪侍卫赢。”
还是在下了注后,赵光义才在心里冷哼道:“想拿虚张声势的空城计吓唬本王?做梦!本王就不信了,你在路上随便拉的一个小丘八,能赢得过天天在皇城里练习相扑的内等子!”
赵光义既然开了这个口,他的党羽手下当然是纷纷响应,不少朝臣为了凑趣也下了注,然而十分可惜的是,除了赵德昭、贺怀浦和徐铉三人之外,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在呼延赞身上寄托希望,全都是把筹码下在了内等子汪坚身上——别问梁周翰和宋琪这些人为什么不站队,他们目前都还没有这个资格进宫参加七夕宴会。
见此情景,赵匡胤也终于来了一些兴趣,先等太监把众臣下注的金额记下,赵匡胤这才亲自宣布道:“开始。”
激动人心的时刻终于到来,听到这句话,赵光义和无数的殿上文武都是屏息静气,双目圆睁的紧紧盯着相扑赛场,贺怀浦暗暗握紧了拳头和咬紧牙关,心脏紧张得几乎蹦出胸膛,赵德昭则是神情平静,不动任何声色。
值得一提的是,南唐使者徐铉竟然也是无比镇定,端起满满一杯美酒仔细品尝,没有洒落半滴。
“杀!”
与此同时,已经连续三次夺冠的内等子汪坚也大吼了一声,一个箭步抢上前去,一把就抱住了呼延赞的腰部,殿上也顿时一阵叫好,知道汪坚已经抢得先机。
让汪坚意外,虽说腰部已经被自己抱住,呼延赞却始终的毫无动作,没有采取任何反击动作,汪坚心中暗喜,赶紧用力想把呼延赞甩出场去,不仅使出了吃奶的劲,嘴里还大喝道:“去死!”
让汪坚难以置信,也让福宁殿上的宋廷文武大惊失色,尽管汪坚明显已经使出了全力,呼延赞的双腿却就象了生了根一样的纹丝不动,不管汪坚如何使力,都推不动呼延赞的身躯分毫。
“死——!”
汪坚再次大吼的时候,双目之中已经尽是血丝,头上、脸上和手上一起青筋暴跳,可是呼延赞却依然铁铸一般屹立不动,让汪坚的一切努力都徒劳无动。
最后,还是在察觉到了汪坚余力已尽后,呼延赞这才张开嘴巴,冷笑问道:“这就完了?完了的话,我可要开始了。”
发现情况不妙,汪坚自然是立即打起了十二分的小心,然而这依然还是螳臂当车,只见呼延赞张开猿臂,略一弯腰反抱住了汪坚的腰部,然后如同老鹰抓小鸡一样把汪坚轻松提起,强迫他双脚离地,然后向转风车一样的呼呼呼连转三个圈子,这才将汪坚甩出,口中大喝,“走!”
砰的一声,三连冠的相扑选手汪坚直接被从殿下甩到了殿上,重重砸在了一名官员的酒桌案上,噼里啪啦的砸碎许多碗碟不说,油水汤汁还撒满了这个倒霉官员的全身。
砰,又是一声,赵匡胤手里的酒杯摔落,而与此同时,赵光义更是直接站了起来,嘴巴张得可以塞进两个鸭蛋,心里则暗暗说道:“本王不是在做梦吧?随随便便在街上拉的一个黥面丘八,能有这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