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锦鸿当着她的面,把那件嫁衣撕了个稀碎。
其实他也并非真心想这么做,只是在明知道娘和沈父有私的情况下,他若还娶沈家女,那算什么呢?
李氏和沈父的事,让他既震惊又恼怒。
沈抚芷看着自己亲自缝制的嫁衣,在他手里寸寸碎裂,她的眼眶泛红,被他拒之门外。
他关上了那扇门。
梦里,他站在门后,心里一阵抽痛,疼的四肢百骸都在颤抖。
李锦鸿心口一窒,猛然从梦里醒来。
窗外,夜凉如水,他惊坐起身。
身上出了一层薄薄的细汗,在推开窗户的瞬间,凉意席卷全身。
隐约中,他听到女子带着哭音的抽气声。
细细碎碎,眇眇忽忽。
就像方才梦里,被他关在门外时,沈抚芷咬着唇,含着泪,极力的忍耐小声呜咽声。
他半生,鲜少恣意妄为,退婚一事,是他为数不多的冲动之举。
那时,他隔着门听到她的哭声,有那么一刻,他心里也有悔意。
当他打开那扇门,她手里攥着一块破碎的嫁衣,跌跌撞撞已经跑远了。
时光已逝。
他也不知为何会梦起这些往事。
也许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这些年,是欠她一句对不起。
李锦鸿走到桌子前,为自己倒了杯冷茶,心中凉意更甚。
窗外那抹弯月更亮。
他毫无困意,倚窗凝视月光。
月弯是思念,月满是团圆。
今夜的月亮,他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