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经深了,街道上安静得连风吹树叶的声音都清晰可闻。何雨柱从秦淮如家里出来,心里稍微平静了一些,但依旧有些沉重。他低头想着刚才的对话,秦淮如的那句“放手但不撒手”在他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回荡,仿佛在试图解开他心中那道难题。
他慢慢踱步回家,路灯的光洒在地上,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巷子深处安静得不像话,偶尔传来的狗叫声更显得四周的冷清。正当他快要走到自家门口时,突然听见身后有轻微的脚步声,紧接着一阵“咯吱咯吱”的摩擦声响起,像是有人推着什么东西。
何雨柱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回头一看,巷子的深处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他停下脚步,竖起耳朵仔细听,那个声音却似乎停了下来。他皱了皱眉,心想是不是自己太累了,听错了。
“神经兮兮的,走路都能吓自己。”他摇了摇头,低声嘟囔了一句,继续往前走。然而还没走两步,那种“咯吱咯吱”的声音又传了过来,而且这次还伴随着轻微的喘息声,像是有人在用力搬动什么。
何雨柱的脚步顿时停住了,他不自觉地后退了两步,手伸到腰间,想摸摸有没有带什么防身的东西。可刚摸到裤兜,才想起自己连个扳手都没带,心里一阵懊恼:“真是大意了,晚上出门连个家伙都不带。”
正想着,那声音突然近了几分,巷子的尽头隐隐约约出现了一个模糊的影子。何雨柱一瞬间觉得背后发凉,脑袋里各种乱七八糟的念头都冒了出来:是小偷?还是哪个不长眼的来捣乱?又或者是……
他咽了口唾沫,壮着胆子喊了一声:“谁啊!别装神弄鬼的,出来!”
影子顿了一下,然后传来了一阵熟悉的笑声:“嘿嘿,何雨柱,你这么大个人还会害怕啊?”
何雨柱听见这声音,眉头猛地一皱,胸口的紧张瞬间化作了火气。他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去,果然看见许大茂正弯着腰,手里推着个破旧的小推车,上面装了几袋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
“许大茂!”何雨柱气得牙痒痒,“你大半夜的鬼鬼祟祟,成心吓人是吧?”
许大茂抬起头,脸上带着一副不以为然的笑:“我哪有成心吓人?你胆子小,怪我咯?我就是拉点东西,声音大了点而已。”
“声音大?你那喘气声跟鬼叫似的,你自己听着都不觉得瘆得慌?”何雨柱没好气地瞪着他,胸口的怒气已经烧得发烫,“还有,你这推的是什么东西?半夜不睡觉,搞这种见不得人的事?”
“见不得人?”许大茂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恢复了笑容,“雨柱啊,我这可是正经买卖的东西,今天活儿干得晚,赶不回去了,这才想着拉回家放着。你别瞎怀疑啊。”
“买卖?”何雨柱一边说,一边靠近小推车,伸手就去掀上面的麻布,“让我看看,什么买卖非得半夜送回来。”
许大茂连忙伸手挡住,神色里闪过一丝慌张:“哎哎哎,别乱翻!我这可是客户的东西,出了问题你赔得起吗?”
何雨柱看着他那紧张的样子,心里越发觉得不对劲。他上下打量了许大茂一眼,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信任:“客户的东西?我看你这分明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破事!”
许大茂被他说得有些恼火,但还是强装镇定:“你可别乱说话,我可是正儿八经做生意的。再说了,大晚上的你管得这么宽,是不是太闲了?”
“我闲不闲不用你管。”何雨柱冷哼一声,转身就往家里走,边走边回头撂下一句话,“许大茂,我警告你,少给我惹事,不然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许大茂在原地站了片刻,目送着何雨柱的背影消失在巷子里,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他低头看了看手里的推车,又小心翼翼地掀开盖在上面的麻布,露出几袋装得鼓鼓的东西。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然后转身推着车继续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何雨柱回到家后,心里还是不痛快。他坐在椅子上,脑子里全是刚才的情景,总觉得许大茂那个样子有些猫腻。可转念一想,他又觉得自己不该多管:“管他呢,他的破事能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还是操心我家里那摊子事吧。”
天刚亮,何雨柱就从床上爬了起来。他昨晚一直心神不宁,梦里乱七八糟的情节搅得他翻来覆去睡不安稳。直到天边泛出一丝微光,他终于忍不住起了床,决定用点实际的事情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他翻出衣柜里的一套还算干净的衣服穿上,胡乱洗了把脸,照着镜子抹了点头油让头发看起来顺溜些,嘴里念叨着:“这模样出去,起码人家不会笑话我吧。”
简单收拾了一下后,他推开门走进清晨的街道。早晨的空气带着些微凉意,路上已经有三三两两的人开始忙碌,有推着早点摊子的,也有扛着工具去工地的。何雨柱踩着石板路,心情莫名轻松了一些。他决定先去铁器铺买几把铁勺,这几天厨房里常用的勺子总是掉漆,还崩了个小口,每次舀汤都让他心里不痛快。
铁器铺是街头一家老店,门口挂着一块已经有些褪色的招牌,店主是个满脸络腮胡的大叔,人称老胡。何雨柱跟他打过几次交道,知道他手艺不错,东西也结实耐用。
“雨柱,早啊!”老胡正坐在店门口抽烟,看见他远远走来,热情地打了个招呼,“今天怎么这么早?没去上班?”
何雨柱摆摆手,笑道:“还早着呢,我今天过来挑几把铁勺用用,家里那些破勺子早该扔了。”
老胡哈哈一笑,吐出一口烟圈,站起身招呼他进店:“这点小事还劳你亲自跑一趟?早说了我给你送过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