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也要看在战事不绝,而朝廷人口更是国之根本的份上,不叫她们苦熬着守寡,浪费了和乐年华。”
许是想到什么,让太皇太后有所共情,她老人家竟是情真意切的伤心起来,“都说因为情意重而为夫守贞,可真的情深义重,故去的人怎么会舍得让留下的人孤苦伶仃。”
“世上亦有为妻守贞者,若真的情深至此,旁人也强求不得。求神拜佛也讲究个心诚则灵,若非心诚,何必苦拘着她人。”
皇帝看着太皇太后又开始伤神,赶紧打岔附和道,“孙儿知道了,若是皇祖母真这么觉得,父皇也就罢了,以后朕驾崩,未生子女者许她们出宫。”
太皇太后之所以有这样的感叹,原是前两日的时候,之前的岐山王府,现在的靖王府里的永成县主也进宫了。
皇帝之前听过她的事,不过之后就没在关注了,只知道她守过父孝之后,在庙里住了两年。
县主做到这份上,便是挑刺的御史都觉得硬要她回婆家守贞的人无礼。
如今过去十一二年,县主三十岁出头,比寿安长公主大个两三岁。
太皇太后瞅着她俩,都是孤身一人,心里戚戚。又不好戳痛处,憋了两日,这才私下同皇帝叹上两句。
这会皇帝口中没数,太皇太后忍不住白了孙儿一眼,不情不愿的反驳道,“皇家还是要有威严在的。”
朱维桢瞧老太太回过神来,方才笑道,“古来还有皇帝娶二婚皇后的,朕这也是听祖母一言,方才豁然开朗。”
太皇太后如今,已经很会劝慰自己,不想听的话就不回,她瞅着皇帝,直白说道,“你自己儿女双全,就不顾你皇姐了!寿安一个人,守在长公主府里,瞧着你们兄弟姐妹添丁进口,岂不是更加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