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西伯刚因功勋封爵,前程似锦,儿子又定了两个贵女,心中正是得意的时候。
得了皇帝赐婚,回府领了圣旨,便约上广安郡王和临安王府的世子一起出去吃酒。
直至傍晚时分,晚霞将要落尽,广安郡王妃使人来寻,他们才在长随小厮的服侍下,醉醺醺的散场。
陇西伯回到府里,刚在正院靠窗的桌子旁坐下,就听夫人说二儿子带着妾室私奔,最后被找回来关到老夫人佛堂的时候,他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酒气上头,熏得他不大清醒,坐在红木大椅上面无表情的思索了一会,竟大着舌头慢吞吞的问,“带着妾室出府又不是未婚儿女的私情,怎么能说是私奔?”
陇西伯夫人见他面色平静,还想着老二找回来的时候能免一顿家法,却不想等陇西伯吃了口烫茶,回过神想起来了自己的二儿子是哪个的时候,直接捏碎了茶杯。
人手到底是肉长得,哪怕是陇西伯这样常年拿着武器,糙皮厚肉满手都是老茧的人,这会被白瓷碎片扎进肉里也清醒了过来。
见着陇西伯手上的血,陇西伯夫人心里咯噔一下,忙招呼丫头去找伤药,口中还给老二开脱,“老二现在在老太太佛堂反省呢,他先头在国子监,不知道你进宫去求了陛下旨意。”
哪怕是没惹出祸来,陇西伯仍是老火,他不顾手上的伤,狠狠地拍了两下桌子,“他不在国子监好好读书?谁许他回来的?这深宅大院的,管事和守门的婆子都是干什么吃的?怎么叫他把妾室带出二门的?”
陇西伯火气冲天,吓得拿药端盆的丫头们都不敢上前。
“说话就说话,砸桌子做什么?手是铁做的还是茶盏不要钱?一身使不完的牛劲,你要是能打断他的腿我还高看你一眼,在这跟我个妇道人家摔杯子打桌子的干嘛?”陇西伯夫人接过伤药和干净的细棉布,让丫头把水盆放到桌上,打发她们去门口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