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明,嵇昀叫齐了府中账房、门童、厨师、饲马等众人,连柴房做短工的也不例外,都聚在院前。嵇昀一一问了,众人除了摸不着头脑,并无其他。见无人承认,嵇昀也没有办法。野南浔道:“他们连个大字也不识,师父问也白问。”嵇昀道:“我也料到,只是全无头绪,心又着急。”野南浔略一思量,随即开怀大笑。嵇昀不解,野南浔道:“师父自打害病,头脑不似以往精了。”嵇昀一听话音,便来了兴。“你怎么说?”野南浔取纸条在手,举在嵇昀眼前,道:“满院儿的人,谁能写出这么秀气的字来?依我看,一眼就知道是个娇滴滴的女娃儿写的。”
“你这家伙,真越发地聪明了。那这女娃是谁?你可猜的出。”
野南浔得意洋洋地举高了脖子,倏尔答道:“师父既然夸了我,我自然跌不得份儿。”他瞧了左右,继续道:“那人不在这里,师父难道忘了,上次你设计在井陉活捉梁国太子,不乏她的功劳。”
“哎呀!”嵇昀大呼一声看,原地惊起。感叹一时头昏,竟失落下一个重要人物,这才遣散家仆,带着野南浔一路来到薛芙住处。
“阿芙起来了吗?”
“是嵇大哥?”
阿芙启开了房门,邀请嵇昀入屋就座。
嵇昀道:“为兄杂事缠身,倒是冷清了你。”阿芙虽然年纪尚轻,却生的好秉性,言谈举止悉如成人,乃道:“嵇大哥说重了,不是大哥庇佑,阿芙如何能在晋阳过得好活。不知嵇大哥今天为何早来?”
嵇昀和野南浔对看一眼,嵇昀答道:“今天不为别的,是为国事特来向妹子求教。”阿芙闻言一怔,随即似笑非笑,似忧还忧,胸中寻思道:“我若不给他,枉费了哥哥一片苦心;可若全盘教给了他,他日两国交锋,免不了祸及嫂子和素未谋面的侄儿,我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