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进去这么久,野南浔,我们去瞧瞧!”萨迪娅、江小雨和野南浔进庙内堂找到嵇昀,他一个人蹲在墙角,拿着段白绢直勾勾地出神。萨迪娅走上前,看到白绢上写的是方才那篇诗文,问道:“这是什么?”嵇昀摇了摇头,并未答话。李存勖和李萱走在后面,李存勖从嵇昀手里接过白绢,反复看了几遍,说道:“像是一段命理批言。”野南浔急问:“写给师父的吗?说的什么意思?”李存勖摇摇头,道:“我不知道。”萨迪娅道:“刚才这里发生什么了?你倒是说话。”嵇昀过了许久才答话:“刚刚有个老人,给了我这个白绢就走了。”李萱道:“那倒是奇怪。”嵇昀瞧了她一眼,然后转头冲萨迪娅笑道:“别管他了,这里破败的很,咱们还是别待了,赶路要紧。”说罢,似不经意地从李存勖手里扯回白绢,藏进衣服里,大踏步出了庙堂。
夜晚,五人宿居荒山,野南浔搬来柴草,嵇昀捉来几只野兔,在营地前架火烤了,当做五人的晚餐。野南浔道:“好久没吃过野味了,这次出来走走,是沾了师父的光啊。”嵇昀道:“怕不是你的心里话吧。”野南浔道:“师父怎么这样说?”萨迪娅道:“你师父的意思是,你在说反话,要不是他要带你去成都,你何必出来受这种苦,还要干伺候人的活儿。”野南浔咧嘴笑道:“那可真是冤枉死人了,伺候师父师母,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哪里会有不乐意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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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坐在对面的李萱正兀自喝水,听了野南浔的话,忍不住将水喷了他一脸。野南浔跳起来哇哇大叫:“喂喂喂!瞧你怎么老和我作对!”李存勖护着妹妹,忙道:“她是呛着了,不是故意的,萱儿,你没事吧?”李萱嘴角瞥向一边,不以为意地说道:“谁让他胡说,我也是替他师父教训教训他!”
野南浔用衣袖擦了把脸上,瞪大眼睛朗声追问道:“我胡说什么了我!?”李萱没好气地白了一眼,哼道:“哼!这里哪有你的什么师母,不是胡说八道是什么!”野南浔听罢有些结舌,心里想着,这个大小姐对萨迪娅的醋意极深,自己虽是身外人,但是毕竟一路见证了师父和萨迪娅的感情,可不能教萨迪娅被这个魔头似的女人欺负了。于是答道:“呐!你看好了,我师父旁边坐着的就是他朝思暮想、日日盼着娶回家的未婚妻,是我早早认下的师母!师母!师母!你听明白了嘛!?”
李萱被野南浔发疯似的回怼,气得浑身发抖,想来自打出生以来,哪里受过人这般委屈,当下气急败坏,从篝火堆里捡起一条燃着的木柴,冲着野南浔丢了过去,顿时引燃了他的衣摆。
“哎呦!”野南浔一边惊叫,一边蹦跳着拍打身上的火苗。李萱气鼓鼓地起身往东面去了,李存勖喊着她的名字急忙追去。萨迪娅扭头瞧向嵇昀,只见他眼睛直勾勾地望着篝火,似乎对方才发生的事浑然没有放在心上,萨迪娅不免觉得受到了李萱的欺辱,忽地也站起身来,嘴里轻哼一声,向西面跑去了。
“师父!师父!”野南浔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连连喊话,可嵇昀就像是入定一般,全然没有反应,一直冷眼旁瞧的江小雨索性一脚踢在篝火堆上,火星和烟尘被扬起来,扑向了嵇昀。嵇昀这才惊呼一声,一面闪身躲避,一面惊问道:“怎么了?!”野南浔又急又气,大喊道:“还怎么了,你老婆跑了!”嵇昀诧异道:“什么?!”然后左右顾看,瞧见萨迪娅离开的背影,急忙追赶了过去。
“萨迪娅,你去哪里!?”嵇昀纵轻功赶到萨迪娅身前,萨迪娅悻悻地转身,背对着嵇昀。嵇昀见她好不生气,自责地说道:“怪我不好,刚刚确实在想些事情,没有照顾到你。”
趁机一把将眼神婆娑的萨迪娅揽在怀里,任她轻靠在自己的肩头,爱怜地抚摸着她的长发:“怪我怪我,以后既不会也不敢了。”
待到他二人回来,李存勖已经劝服李萱并教她倚着自己的脚边睡下。嵇昀看着周围的夜色深沉,对李存勖道:“夜风很凉,我们几个挨着身体睡,还能缓和些。”李存勖微怔,讷讷地答道:“哦,那...那好吧... ”野南浔喜道:“你俩一个搂着老婆,一个抱着妹子,我睡哪头都不合适啊,干脆我躺你俩中间,嘿嘿。”说着就往李存勖身边躺下。
“哎!”李存勖忽地呵斥一声,唬了野南浔一跳,野南浔看李存勖故意往边上蹭了蹭,不论神情还是举动都有意疏远,忍不住拿眼光打量了李存勖一番,笑道:“少公子,你又不是黄花闺女,还怕我吃你豆腐怎的?”李存勖有些难堪,嵇昀急道:“喂!亚子是沙陀城的少主,自小锦衣玉食,和你这糙汉子不同,人家受不了你身上这身汗臭,你还是别睡这儿了。”
“那...那我睡哪里啊?”萨迪娅用手指往地上一指,取笑道:“这里,我们竖着睡,你横着睡,这样也可以报团取暖啦。”野南浔陪笑道:“师母和师父学坏了,教我躺在你们脚底下,给你们暖脚免得生冻疮。”嵇昀和萨迪娅相视笑道:“别贫嘴了,就这样吧,明早还得赶路呢。”野南浔道:“好,我只有一个条件,你们晚上放屁可得避开点,别熏着我。”逗得几人咯咯笑了起来,当夜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