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张着袭击花鬘是佯攻,他真实的目的是…是关索。
只见他突然转身,趁着关索踏步向前,张着一把荡开关索伸出的胳膊,然后另一只手牢牢抓住关索握着的火铳,同时一脚猛地踢了上去。
关索小腹中了一脚,吃痛之余,手不由得松开,那已经上好“丹药”的火铳便从他的手中转移到张着的手里。
张着用火铳指向倒地的关索。“现在,攻守易型也,哈哈哈哈——”
这…
突然的变故,就连关索也没有反应过来,果然…战场上任何一个疏忽,都有可能将自己陷入万劫不复!
他…天真了!
“呼…”伴随着一声呼气,关索抬起头。
花鬘也抬起头来,这次是她最近距离看清楚关索的模样,好一个翩翩公子,好一个眉清目秀的俊朗公子。
——『他是谁?』
——『他为什么要救我?』
花鬘来不及去细想,她连忙张开嘴巴,努力的喊道,“放…放了他,杀…杀我…”
是啊…
敌人的目的不就是为了杀她么?为何要殃及这么多人?牵连这么多人呢?
蛮族儿女从小在那蛮荒之地长大,哪个畏惧过死?蛮族儿女最怕欠人情义,特别是这种报不了的情义啊!
只是,张着分毫不理睬花鬘,在他看来,这蛮女并无威胁,真正的威胁反倒是眼前的这男子。
“你方才不是挺勇的么?”
“呵呵,这圆筒挺厉害啊,是这么用的吧?”
“一下子,能不能把你脑袋给崩掉呢?”
张着故意将手指触碰到那机括上,虽有些别扭…感觉设计的并不合理,手指头需要拉的狭长…
但大抵,他能感觉出来,只要触动这机括,那“响声”就发出,然后是火焰中强大的力量爆射而去。
“我劝你老实放下这武器——”
关索撑着身子爬起,方才那一脚力度极大,让他现在都有些站立不稳。
“哈哈哈…”张着笑了,猖獗的笑,“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但你也真厉害啊,一个人撂倒我们六个…可惜了,跟我比,你还嫩点儿…下辈子,多长个心眼儿吧!”
小主,
生怕迟则生变…
张着直接扣动机括。
“砰”的一声如期而至的传出,张着的嘴角尤是上扬,尤在笑,笑的放肆极了。
可是…他的笑突然就变得僵硬了。
因为惊愕的事情发生了,这火铳对准关索的那头并没有动静,反观是对准他的这头,伴随着那巨大的“砰”响,一道火光燃起…
然后…然后就不会再有然后了。
火铳射出的弹药直接在他的脸上炸开。
因为距离太近,张着的脑袋竟是直接被崩掉了一多半儿。
就像是一个西瓜,被人歇劈了一刀,那一多半儿掉落在地上,可哪怕如此,剩下的那半个面颊尤是面目全非。
“咚!”
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声响,张着的身子轰然倒地——
这时,原本还双手握着肚子,一副羸弱模样的关索站的笔直,他踏步上前,从张着那可怖的尸体手中取回火铳,然后淡淡的道。
“连正反都分不清楚,还用火铳?”
说到这儿,他笑了,一边笑,一边瞪了那面目全非的张着一眼,吟出两个字:
“土鳖——”
解决掉刺杀,关索像是一下子释放了不少,他深吸了一口气,望向那已经睁开眼睛的花鬘。
说是睁开眼睛…
其实,花鬘的精神力也已经到极限,毕竟…这种生死博弈,命悬一线…太过耗人的心神。
可她尤是努力的睁着眼,她想要看清楚恩人的模样。
蛮人粗犷,但是…却格外重恩!
“你…你便是花中秀么?”
行至花鬘身边时,关索单膝跪在地上…火铳就这点儿好,不怎么废力气,别看解决了六个人,可体力尤在。
“是…是…”花鬘也努力撑起身子,“你…你是谁?为什么要救我?”
得到眼前的蛮女便是他关索苦苦寻觅的人,关索整个释放、释然了许多。
“你没事儿吧?”
“还,还好…”
关索一把抱起了她,一边往外走,一边说,“这里都是血,先送你到别的房间…”
第一次被一个男人给抱起,还是…还是这般贴身、暧昧,又孔武有力的横抱,又是自己的恩人,又…又…又是这么一个风度偏偏,俊雄硬朗的男子…
花鬘突觉得一阵小鹿乱撞。
不,蛮女哪有什么小鹿乱撞,她但凡有些力量,她就扑上去了,这哪能放过呀?
可现在,她便是想说万般话…可话到嘴边,什么也说不出口,憋死了…
关索将她抱到了隔壁房间,又依次回那杀戮场将鲍三娘、王桃、王悦抱了过来。
他也很诧异,为何她们…都会在这里?
为何她们又与花鬘产生了什么羁绊。
关索将最后一个女人抱到隔壁房间的床上后。
他拍了拍手,大功告成…
正直思虑,如何去通知官兵时,忽然间,他的鼻息间…一抹异样的气味儿传来。
这味道——
关索有些熟悉!这正是他处处留情…惯用的手法!
同样的…
这味道很强烈,迅速的就使得已经醒来的花鬘再度晕厥了过去。
——『怎么会有迷香?还有敌人?』
关索下意识的摸来一块儿带血的布捂住自己的鼻子,又用刀尖刺入指尖,十指连心…立刻他便疼的精神了起来。
可他却佯装整个身子宛如一摊软泥一般,晕厥了过去。
…原本血腥杀戮的医馆,顿时间变得寂静无声。
终于,过了许久。
“踏踏——”的脚步声响起,很清脆,很谨慎…
似乎直到确定这里所有的人晕厥过后,步子才放宽,声音也才想起。
“得亏我们有所准备…否则…真要因为这小子,功亏一篑了…”
随着这道女声的传出。
另一道声音响起,是更成熟的女声。
“你答应我的,只诛那蛮女一人,其余的…放过吧…”
“可他们…好吧…”
似乎是有争议,但最终,这年轻的女子还是妥协。
倒是关索将这一切听得真切…
乃至于,他会想。
她们是什么人?是逆魏的人么?否则…为何一定要杀那花鬘?
关索这么想,那两个女人的脚步声已是越来越近。
一时间,这狭窄的一个屋内,床上躺着四个女人,地上躺着一个男人,门外又进来两个女人…突然间,这空间就显得有些紧…紧…紧…紧了,啊不…是紧张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