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反观田豫,他只能深深的叹出口气,固执的将军,不听劝的公子,手下的将士,无奈的他。
…
…
月色朦溟,夜里的河内城显得出奇的安静。
话说回来,一个月前,曹彰是在无数次的主动请缨后,总算得到了父亲曹操的首肯,允许他调动十万大军从边陲杀至河内。
说是为了功勋也好,说是为了在父王面前展现自己,亦或者是…为了那大魏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世子之位,曹彰率军南下星夜兼程,就是为了第一时间渡过洛水,杀至这河内。
曹彰是跑死了三匹战马,可手下的兵士们却几乎是跑断了腿。
还没有歇息,并州早已备好的战船已经横江,没有多余的休战…曹彰当机立断下令对河内发动攻城。
因为兵力悬殊,城…固然是攻下来了。
可这十万魏军倒下了七千不提,活下来的…没有一个还有精力享受这份胜仗后的欢愉。
一个个早已昏昏入睡…整个河内城仿佛都笼罩在困顿的海洋。
倒是…还有至少两成的兵卒不允许睡觉,曹彰吩咐他们坚守各处,单单盯梢天穹上飞球的魏军兵士就不下两千之多,更有随时准备叫醒魏军的,引导魏军出城的,说起来…尽管田豫质疑曹彰的驻防,但曹彰却是在驻防的过程中把能想到的全都想到了。
此刻…
阎柔与牵招正在官署的大营内与曹彰交谈着什么。
牵招如实禀明,“田军师带所部一万人于河内城东二十里处驻扎…”
聊到了田豫,阎柔本是想说点儿什么,但话到了嘴边还是咽了回去。
倒是曹彰,似乎是因为过了一段时间,他的气也消了许多,“呼”的一声长长的吁出一口浊气,然后感慨道:“冷静下来后,我也想了想,田先生也是为我好,担心那关四的阴谋诡计,这两年多来,大魏不少人在这阴谋诡计中吃了大亏!不过…两年来,咱们大魏也算是摸得一些门道!田先生担忧的对,可我们也不能畏敌如虎…该防备是要防备的,但该打也得打,不能退缩!”
曹彰这么一番话,阎柔与牵招彼此互视,然后齐齐拱手。
“将军说的是…”
说完这个话题,曹彰问道:“子丹那儿,还有张文远将军那儿如何了?”
阎柔如实禀报说:“傍晚时方才收到子丹将军发来的信笺,说是距离这河内城只需三日的行程了…张文远将军那边,还尚未有什么消息,不过想想不应该啊…按照约定日期,今日张文远将军该是抵达那虎牢关下…若是飞鸽传书的话,消息应该是率先传来才是!”
听得阎柔疑惑,牵招补上一句,“或许,是文远将军路上遇到什么雨水泥泞阻隔,耽搁了!”
“不会!”曹真斩钉截铁的说,“文远将军是父王封的大魏五子良将之一,依我说,便是这五子良将之首,他也是当得的…这种约好的攻势寻常将军都不至于被雨水泥泞耽搁了行程,何况是他?”
说到这儿,曹真不由得揣着下巴,试着分析道:“难道是,这些汉军在虎牢关外设下埋伏?文远将军是遭遇奇袭了?”
这个分析只出现了一刻,曹真便连忙摇头。
他斩钉截铁的说,“不会!除了那关羽外,整个汉军中都不会有人是文远将军的对手!奇袭埋伏他?呵呵,死路一条!”
曹彰是自负,但这所谓的自负…若是在张辽面前,那就什么也不是了。
魏军中的将军能让他佩服的不多,恰恰,张辽张文远便是他最佩服的那个——
“将军这么说,关羽…还真的没有出现!”牵招不由得挠着头,狐疑的猜想。“或许,真的是那关云长阻隔的文远将军呢?”
别说,这么一推理,曹彰还真的有点道理。
“这么说来,也怪不得河内汉军失守了…呵呵,三路齐攻,便是他关云长也是顾此失彼啊!啊…哈哈哈哈哈!”
曹彰不由得大笑了起来。
就在这时…外头一个信使跌跌撞撞的要往这官署正堂闯,却被曹彰的亲卫一把拦住。
“尔乃何人?可知谁在里面——”
“我…我乃征东张文远将军的信使,特有急件来呈给曹将军!”
这信使的声调磕磕绊绊,显然话语中带着巨大的惶恐与畏惧…
“让他进来。”
曹彰吩咐一声。
却见得这信使跌跌撞撞的进入正堂,整个人有气无力,就好像三魂六魄失散了一多半儿一般。
“怎么?八百里加急,把魂儿都跑丢了?”
曹彰还饶有兴致的向这信使开着玩笑。
哪曾想,这信使直接道:“三公子…三公子…张将军是有话让小的带到…刻不容缓。” 围龙
“说吧?什么话?”
曹彰转过身,一边去端详着那摆放在案几上宝剑,心头却道。
——『至多就是被那关云长埋伏了嘛?不怕,他关云长只有一个,顾此失彼!』
曹彰这么想…
这信使的话已是接踵传出,“张将军说…张将军说,说…说彰公子,彰公子快跑,快跑——”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