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甚至都顾不得去回复赵累。
“唉…”
但,他还是问出口:“安国因为违抗军令,已经被某斩于辕门,赵将军,你如今旧事重提的目的又是什么?”
分别是胸口,小腹,还有肋骨——
“大将军,你的伤势…”
但就在这时,耳畔中响起“利刃”破空的声响,紧接着…毫无预兆的…一把佩刀就从赵累身侧飞过,带着不可思议的果断…直插入了那贼子的胸膛。
夏侯惇忽的大笑出声,一边笑,却是一边更加握紧李藐的手,“汉南,你不用紧张,方才我与子臧说的话你也听到了,老夫先失双目,又于这把年纪痛失两个爱子,我听说你在蜀中父亲也早已亡故,既你有意,索性,老夫便收你为继子…从今天起,你便是我夏侯家的一员,入我夏侯家的族谱,你与我夏侯家门楣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说到这里时,关羽的丹凤眼微微的眯起,就像是…他生出一种强烈的预感,这预感与…与死去的安国有关。
到得最后,他肯定即刻就搀扶着天子走出这密室,去享受…享受这属于大汉的胜利。
“那曹贼死了没有?”
那时候的战场,尸横遍野…所有叛乱的贼兵…除却少数被俘虏的,大多数倒在了地上,倒在了一道道血泊里。 大明第一刺客
夏侯惇一脸的诧异,“罪?汉南你何罪之有?”
说到最后,吉平再次把头望向刘协,“陛下,臣这就领陛下上去,想来…那关云长将军,那关家军的一众将士都正等着瞻仰陛下的风姿呢!”
此番…赵累将前尘往事娓娓讲述给关羽。
罪?
当李藐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吟出之际。
当然,这件事儿…因为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就这样,他在这不属于他的位置上,一坐就是二十五年…呵呵,其实就是被囚禁了二十五年!
再加上之前的麻痹大意,毫无准备,这一刻的赵累只能是任人宰割。
说到这里是,“啪嗒”一声,李藐直接跪下了,就跪在了这马车的车厢里。
“这边是臧霸将军的泰山军与魏军的厮杀,若要知道真相,二将军不妨去问下臧霸将军!或许他能知道…”
故而…这项补刀的行动,哪怕是在关家军中,往往也就敷衍过去了。
金丝笼再美轮美奂,但他没有自由啊…
反观赵累,他惊愕的望向这贼子,又不可思议的望向关兴。
却在这时…
吉平的情绪无比激动,乃至于他的声浪一声比一声高,一声比一声亢奋。
“大将军如此疼惜于我,大将军若不弃,我本当拜为父亲,可…可…”
危险往往就出现在最是花团锦簇的地方,也出现在最麻痹、大意之处。
随着天子刘协表明态度,此间密室中,一干人等哗然一片,魏讽、耿纪、韦晃,吉平…还有其子吉邈、吉穆,他们彼此互视,一脸的茫然,一脸的疑惑。
终于,赵累将整件事情的始末向关羽娓娓讲述。“那还是在几年前,有一次我与安国公子一道去剿匪,那本是大获全胜的一场战役…但…”
那一次,赵累带着年轻的关二公子剿匪,不出所料的大获全胜。
心里头无数次的深深的叹息,无数次梦魇般的闪过那一次行动的总总。
哪怕是一只金丝雀,被关在金丝笼中,就算住的再奢华,吃的再好,可他失去的自由,他不过是人眼中的玩物。
随着赵累低沉而厚重的声音,一段有关关家三郎关兴的不为人知的过往…活灵活现的展现在关羽的眼前。
更不可能忘记那“三刀”…
他没想过做皇帝,可董卓逼着他上位,还毒死了他的兄长。
得而复失的痛楚,他不能再体会一次了!
吉平的声调拉的十足的高,魏讽当即拱手,“陛下该从回皇宫,翻开这大汉全新的一篇了…臣恭贺陛下!”
倒是让关羽察觉到几许意味深长的意思。
一番话言真意切,振聋发聩!
“哈哈哈…哈哈哈…”他一边苦笑着,一边说道:“诸卿只顾着高兴,却何曾为朕想过?如今洛阳大捷,城投变化汉旗,呵呵…汉旗,是汉旗啊!可朕虽身为大汉天子,现在出去了,又何以自居?何以自处?没错…无论是蜀军,还是荆州军,他们都号称汉军,可他们是听朕的?还是听关云长的?他们隶属于朕,还是隶属于朕的那位皇叔呢?”
可对于身处地下密道中的天子刘协与名士魏讽等一干汉臣而言,他们的惊魂程度,完全不亚于地面上。
李藐都没想到,夏侯惇竟会说出这么一番话。
这么多年,他看的太透彻了,也经受了太多次的痛彻心扉,仿佛…对这权利交割的游戏,他已经太熟络了。
失去儿子的痛苦,他体会过,他不想有半分的侥幸。
他郑重的说:“大将军,我…我李藐有罪,我…我实在是罪该万死,不敢…不敢连累夏侯家的家门哪——”
“老夫打了一辈子仗,这点儿伤算什么…倒是你…”夏侯惇朝向李藐,他看不见李藐,却是用手牢牢的抓住李藐的手,“你怎么还叫我大将军啊…”
“大将军竟受了这般重的伤…”
——『三公子?』
被夏侯惇猛地这么一说,李藐登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了,气氛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二十五年的傀儡与囚禁,让这位天子最期盼、最渴望的不是什么帝位,更不是什么中兴汉室,是什么掌权,他…他最渴盼的就是…就是:
——自由啊!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