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时,傅士仁整个变得亢奋了起来,“好啊,好啊…有他关云长相助,内外夹击,今夜必破此东岭关,明日正午便可杀至洛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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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及此处,傅士仁抬高了声调,大声喊道:“弟兄们,都抬起头看看,关家军的支援已经到了,都打起精神来,让这群守关的杂碎看看,也让关家军的战友们看看,谁特娘的是主力,谁特娘的是辅助,顶上去,加派云梯,都给我顶上去…我傅家军威震天下的机会来了,来了——”
这一刻的傅士仁宛若打了鸡血一般。
无疑,他的这一道声音产生了极其积极的效果。
传令的亲兵,骑着马,来回奔走于城下,歇斯底里的大吼:“关家军的支援来了,在天上,我傅家军威震天下的机会来了…来了…”
“冲上去——”
“格杀勿论——”
“立功,得赏——”
喊杀声冲破云霄,震天动地。
就连东岭关城头的魏军兵卒也听到了,他们不由得抬头,那铺天盖地的飞球正从他们的头顶跃过。
这一幕…超震撼!
“孙将军,糟了…敌人的飞球若飞跃东岭关,里应外合之下…这城关…这城关怕是守不住啊!”
随着魏军兵卒的禀报,孙礼的心情可谓是五味杂陈。
面对敌军那新式攻城器械,东岭关本就是岌岌可危,若再加上内外夹击…
那…那…
——『不妙了…』
孙礼的心头吟出的唯独这三个大字。
可屋漏偏逢连夜雨。
就在这时…
“报…”又一名斥候急忙来报,“洛阳城大火,北邙山所有大魏飞球悉数被一把火焚烬…如今的洛阳城一片混乱,到处都是乱军,到处…到处都是叛军…”
这…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此刻,接连两条极端不利的情报宛若压垮孙礼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这使得这位来自涿郡的将军…一下子,浑身都发颤,一下子…双腿都发软。
他的嘴巴张开,他想像是没事儿人一样继续发号施令,可话到了嘴边,仿似彻底哽咽住了…他竟是一个字也无法吟出。
——『糟了呀…』
——『这洛阳城要变天了呀!』
这一刻,孙礼是茫然的,是无力的。
怯弱这两个字仿佛旦夕间笼罩在他的身上,悉数将他包裹…包裹的严严实实。
“将军…我等当如何?将军,快下决断哪?”
有亲卫也感受到了孙礼的心情,连忙问道。
其实,当问出这一句时,这亲卫的心思已经昭然,关外有猛虎,关内有恶狼,洛阳城局势未明,支援怕是再也等不到,这仗…没得打了!
而…有此想法的,绝不是这亲卫一个,整个东岭关的魏军兵士都迟疑了,都犹豫了,都不知道…这必败的一仗打的还有什么意义?
终于…当所有的飞球彻底跃过东岭关,就在关后降落的一刻起,孙礼的心情彻底崩溃了,他不由得双膝跪地,绝望的看着这东岭关头…愈发不利的情形。
——兵怂怂一个,将怂怂一窝!
随着孙礼双膝瘫软的跪倒在地,整个魏军最后的坚持…在这一刻破碎了!
片刻之后,孙礼被反绑着双手押解到傅士仁的面前,数不尽的魏军兵士也被俘虏…那降落在东岭关北部的关家军…则是有些姗姗来迟。
只是,关家军中,那一展展“关”字大旗尤是在夜风的吹拂下猎猎作响。
关平看到了被俘虏的孙礼,也注意到了傅士仁,连忙拱手。
“傅将军…”
傅士仁则是挺直了腰板,昂然道:“这东岭关可是我傅家军用命搏下来的,这份功勋,你们关家军可没份儿啊…”
关平倒是也不抢功,连忙颔首,“是啊,傅家军接连破襄阳、许昌、洛阳东岭关…可谓是威震天下!”
听到了这般赞许,“哈哈哈哈哈…”傅士仁大笑出声,“缪赞缪赞,这些都是我该做的,谁让我傅士仁是玄德的第四个兄弟呢?”
这边傅士仁大笑起来,可笑着笑着,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连忙问道:“你爹呢?”
“父亲大人他…”关平一边回话,一边伸手指向天穹,“父亲大人说,有傅将军与傅家军的神勇,攻破东岭关不在话下,故而…只派我带一支飞球军前来支援,父亲则是带大军继续乘坐飞球往洛阳城方向去了…”
关平这话不说还好,一说之下,傅士仁恍然意识到了什么。
——『直抵洛阳?这关云长…竟玩阴的?竟欲抢我功劳,先破洛阳?』
没错…傅士仁就是这么想的。
丫的,东岭关是老子攻下来的,你关云长倒好,坐个飞球,直接往洛阳去了…这…这不就是捷足先登么?
要知道,最后论及功勋,自然是攻破洛阳的更大。
——『关云长…你特喵的这是阴我?这是抢我的功劳…』
傅士仁是生意人…生意人最讲究的就是“不能吃亏”…
当即,傅士仁也顾不上回答关平,他吐了口吐沫,拔出了方才因为激战…尚且插在肩头处的一柄细小的断箭。
谁也没想到…傅士仁竟然中箭。 深夜书屋
刹那间,他的肩头处鲜血淋漓,可他的另一只手却将那本意收回刀鞘的佩刀再度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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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而…在那满是鲜血的肩头的映衬下,他发出怒吼,“想一辈子荣华富贵的,想当刘皇叔第五个兄弟的,都跟老子冲,黎明之前…杀至洛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