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转过头,却注意到诸葛瑾带着诸葛恪正站在他的面前。
“大兄…你们来了…”
从杨仪的口中,诸葛亮知道诸葛瑾与诸葛恪赶赴巴蜀,但之前…他尚且顾不到这些,可现在…
顷刻间,他的思绪从法正那边拉回,他的目光缓缓的移动到诸葛恪的身上。
等等…
恍然间,诸葛亮察觉到了什么。
是…是『叔父!』
没错…
方才诸葛恪朝他呼喊的声音不是“父亲大人”,而是“叔父”
是一声意味深长的“叔父”!
也就是这一个称呼,诸葛亮的眸色闪动,他望了望诸葛恪,又抬头看了看诸葛瑾,恍然间…他明白了什么。 海棠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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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师将军府,越过回廊中的月亮门,前面的院落中,许多木石林立,还有许些…木艺品的半成品,更多奇奇怪怪的材料错落有致的摆放在院落中。
这里…便是黄月英的房舍。
此时的黄月英尤自蒙着面纱,可哪怕是面纱蒙面,却遮掩不住,她惊愕的望着眼前的貂蝉。
她抿了抿唇,将怀中的药瓶小心翼翼的握紧,方才谨慎的说:“所以这药丸,是云旗要你交给我,是要让孔明服用的是么?”
黄月英手中的药瓶是墨绿色的,其中装的可不是速效救心丸,而是“六味地黄丸”…
众所周知,在后世…补肾有两种,一种是肾阴虚,用六味地黄丸,一种是肾阳虚,用金匮肾气丸。
当然,很多专精的“手艺人”…往往因为频次的原因,既会肾阴虚,也会肾阳虚…
那就需要辩证的去治疗了,或者确保阴阳两虚后,用肾宝片、参茸补肾片等药物调解。
但,诸葛亮肯定不是“手艺人”,抛除这个因素,关麟从父亲关羽、从大哥关平口中得到的有关诸葛亮的状态,并没有畏寒、怕冷,头晕、目眩、精神萎靡、面色晄白或黧黑症状,反而是口咽干燥,夜间盗汗、失眠多梦…
这般症状许多人都能够佐证!
而这,恰恰是明显的肾阴虚的症状。
也正是基于此,关麟让大乔炼制这专治肾阴虚的“六味地黄丸”与“玉屏风口服液”…
乃至于关麟会生出一种大胆的疑问,诸葛亮四十六岁方才与小妾得子,这会不会是一种误导…误导到始终让关麟以为是黄月英的问题。
事实上…
三十年来,诸葛亮与黄月英始终无所出,会不会这…并不是黄月英的问题,而是诸葛亮的问题。
按照这个逻辑去推算…
为何无子?
这些年诸葛亮该交的公粮都交了没有?这些年他有没有好好养生?这些年…他小蝌蚪的活力是不是在逐年减少?
后面两条答案,其实是肯定的…
法正没了、刘备没了,千斤的重担压在他的身上,他就算小蝌蚪原本还有活力,那也要累死在军中,在政务堂,在那一叠叠几个人高的竹简之中了。
也正是基于此,关麟本着“补补也无害”的想法,特地让貂蝉把这“六味地黄丸”与“玉屏风口服液”交到黄月英的手里。
此刻,面对黄月英的质疑…
貂蝉淡淡的说:“没错,云旗公子就是这么交代的,那药丸是每日三次,每次六粒,那液剂则是每日按照药方上的量去煎制,也分三次喝…服用一月过后,必定会有所成效…这些,夫人到时候多半是能感受到的。”
这…
这种补肾、要子的事情,毕竟事关床帷之事,诸葛亮的身份又特殊,故而…哪怕是黄月英与貂蝉交谈,听在耳中,也让她有些面红耳赤。
但…
因为对孩子强烈的期盼,黄月英再顾不了那么多。
当即再度提问道:“若是依着这方子服用,那…我与孔明真的能要到孩子么?”
这…
面对黄月英那渴望到极致…到望眼欲穿的眼神,貂蝉并没有选择欺骗,而是很坦然的摇了摇头,“云旗公子并没有说,但…总归可以试试…”
“其实…”果然,貂蝉的话让黄月英有些淡淡的失落,她轻声沉吟道:“任夫人既坦然的自报家门,提及是貂蝉的往事,没有刻意隐瞒于我,那我便也不该在夫人面前隐瞒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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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话,黄月英抿了抿嘴唇,然后鼓起勇气,将面颊上的面纱卸去…
于是,一张眉如新月,眼含秋水,唇若樱桃,一笑倾城,再笑倾国的面颊上,那一抹厚重的斑点映入了貂蝉的眼帘。
那如墨迹斑…密集的黑点,那如同夜空中的乌云遮住了明月,那斑点遍布的侧颜上,仿佛充满了无尽的悲哀,仿佛在阐述着那一个又一个的孤苦无依的夜晚。
看到黄月英全脸的貂蝉惊住了,她能感受到这斑点对于黄月英的忧郁与自卑,作为昔日这天下最倾国绝色的女人,貂蝉太清楚,脸上厚重浓郁的斑点对她意味着什么?
这是能让一个女人从天堂掉落到地狱的污点!
这是能让一个女人从万人倾羡到被世界遗弃与嘲笑的污点!
——汉…
——从来都是一个看脸的时代!
“原来,夫人…”
“没有吓到你吧?”黄月英淡淡的张口,“我一直觉得,是每每在床帷中时,我的面目吓到了夫君,故而使他兴致全无,使他毫无欲望,使他不愿意在夜晚时碰我…任姑娘,我…很丑?很吓人对么?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