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吕城,则是后世…全球范围内,唯一一个方圆五十里不许有关帝庙的地方。
清代《子不语》一书记载,说吕城五十里内外无关庙,一旦造了关庙,每夜必有兵戈角斗之声,以鼓相戒,勿立关庙也。
书里还说,外地来了个算卦的,在吕蒙的庙里借宿。
结果晚上雷雨大作,屋瓦乱飞,本地人很奇怪,最后发现,这个外地算卦的,他肩膀上搭着的布上面绣着关羽像!
由此也能看出,吕蒙与关羽活着的时候是不死不休,是深仇大恨,就算死了…在地下也不休,也不安宁啊!
关麟是这么算计的,可谁知道…
他随口的一句“善意”的提醒,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这话,在吕蒙的脑子里就变成了陆逊的不忠!
——『吕城是我手下部曲秘密建造的,如今也尚在建造中,不可能泄露,果然这些东吴世家大族,都是一群喂不饱的狼…惯于见风使舵。』
——『我说,这陆逊怎生长沙折戟,哼,原来如此啊,还不知道陆家把多少东吴的情报卖给了荆州。』
一时间,吕蒙眼神凝起,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关麟下意识的浑身一颤…
心里嘀咕着,这人咋就这样,说变脸就变脸。
当即离他三步远。
不跟他玩了。 废文网
——『我是担心你跟我爹死后还斗在一起,这才闲得蛋疼提醒你…』
——『算球,你石像爱砸不砸,爱咋咋地!』
心念于此…
关麟一掐腰,一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的样子。
吕蒙则眯着眼,心里嘀咕着“那兴建吕城”消息泄露的事儿…
就在这时。
“关四公子——”
乌篷船上传来诸葛瑾的声音,关麟转头望向他,诸葛瑾道:“大都督有请…关四公子。”
“请我上船?”关麟一怔,反问道:“他下船不得了?费这劲干嘛?”
这话脱口,诸葛瑾已经快步走到了关麟的身旁,他压低声音道:“大都督是问‘破合肥’的方略,我方才劝过了,大都督说,若是四公子不能告知,他便是死在这湘江上,也绝不踏上长沙土地一步!”
呃…
这话,直接让关麟一怔。
敢情是我上赶着求着救你的是吧?
他眼眸微眯…
先是瞟了眼吕蒙,又望向那乌篷船…心里嘀咕着。
——『咋这东吴人都这么有意思呢?我关麟欠你们的?』
照着以往,关麟的性子,你爱咋咋地,他还不乐意救了,可考虑到这位是鲁肃…
关麟“唉”的叹出口气,还是一摊手。
——『罢了,罢了…辅车相依,唇亡齿寒,以和为贵,以和为贵!』
心念于此,关麟踏步上船。
行至乌篷前,语气倒是恭敬:“久仰鲁子敬前辈大名,晚辈这厢有礼了。”
他的话传出,却听得鲁肃的那沙哑的声音回应道,“咳咳…是…是我久仰你关四公子的大名啊!该我鲁肃这厢有礼才对!”
关麟恭敬…
谁曾想,鲁肃比他更谦恭,关麟都惊住了。
这边厢,关麟进了乌篷。
那边厢,诸葛瑾上岸后,吕蒙走到他的身侧,淡淡的道:“我总算知晓,为何会会出现那合肥赌局,为何会将荆州拱手相让,为何陆家军又会折戟长沙!”
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诸葛瑾一惊。
吕蒙的话还在继续。
“——咱们东吴有那关羽的眼睛!且这个眼睛的身份贵重,势力极大,手中兵马也不少!”
随着吕蒙的话,诸葛瑾的眼瞳渐渐地睁大,露出了几许不可思议。
“是谁?”
“在查清楚之前,还不能告诉你!”吕蒙展现出了独有的谨慎,“你这段时间千万小心,有任何事直接报送吴侯,千万不要假手他人!”
这算是…
极其郑重的提醒。
而远在五百里之外的交州…
“阿嚏——”
正在指挥攻城的陆逊,猛地打了个喷嚏…
陆家军的副将连忙道:“这里风大,将军不妨去帐中等待…苍梧郡的交州兵已经要扛不住了!”
“咳咳…”
陆逊又咳出一声,他摆手示意副将不用多言。
他则望着那即将攻破的交州城池,心头喃喃。
——『怎么突然感觉背后凉飕飕的,像是被人…背刺了一般!』
——『谁又会背刺我陆逊呢?』
…
…
益州,涪陵郡。
这个在后世以“榨菜”闻名的城郡,此刻,正迎来一轮新的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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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云压城…
在徐晃的命令下,曹军正向城池发动着一次又一次的冲击。
血色残阳布满战场…涪陵郡已经颇为艰难。
因为守军大多放假归家,临时筹集起来的不足千人,最重要的是…因为刘皇叔下令,防护的提前卸去,人手的不足,使得大量的箭矢、擂木、石块儿被搬回了武库。
敌人来的急,根本来不及去搬运这些军械…
不得以之下,那寥寥的守军只能拆下来他们见到的一切,塔楼的门子、造饭的厨具,只要是硬的,一股脑的往下砸!
如今,涪陵的守将乃是降将严颜…
诸葛亮入蜀时,曾命张飞征讨江州,严颜战败被俘,却尤自高呼。“我州但有断头将军,无降将军也!”
张飞敬佩严颜的勇气,义释严颜…
如今,严颜受刘备与诸葛亮的器重,驻守此涪陵!
此刻的他站在城楼上,看着愈发不利的战局,他额头上的汗珠不断地凝起,他不住的呼喝道——“顶住,顶住!”
城楼下攻城一方的统领徐晃,手持大刀,他凝着眼眸望着这涪陵郡的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