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李念却自顾自道:“哦……我知道了。凶手知道你在追查盐案,知道你是跟着木牌来到城隍庙,他本意打算用一具尸体困住你,但没想到你是京察身份,林建成悄悄把你放了。”
“之后他便四处找你,不惜借助山匪的力量,而那时你恰好遭难,和我绑在一起。”李念说到这,蹙眉看着沈行之,“你在那格子里到底看到什么东西了,还能惹杀身之祸的?”
沈行之挑眉。
他伸手从怀中拿出一张叠成四方的纸,推给李念:“格子里,只有这张纸。”
李念好奇拿起,小心翼翼展开。
纸面上有几列娟秀小字,大意是在说,有问题的盐,都是从青州刘员外府,用特殊的方式转出去的,但却没说是用什么方法。
还道自己如果某日被杀,定是因为刘员外府杀人灭口。
落款的字迹看不清楚内容,只画了个怪里怪气的图样。
“这是朝廷线人用的特殊图样。”沈行之边说,边把桌上摆着的小灯笼抓到面前来。
他手掌摊平,示意李念把信给他。 海棠书屋
李念将信将疑,犹豫片刻才递出去。
沈行之看着她仍有防备的样子笑了,把信拿在手中,一边对折一下,一边道:“你我眼下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我已经没什么需要同你隐瞒的事情,犯不着如此防备。”
这话也就忽悠忽悠年少的小姑娘,李念活了两世,自然不信。
她看着沈行之将信放上灯笼,用火烤着信纸,也不点燃,叹口气道:“你说这个话就不讲武德了。就像我可以杀了你灭口一样,你也可以杀了我,然后链子一扔,这段事,再无人会知道。”
沈行之笑意不减,既没有否认,也没肯定。
他目光落在信上,故意避而不答,把信展开,指着落款处点了下。
原本只有个奇怪图样的位置,在火烤之后,居然出现个透光的印章。
那些碎裂的图样链接在一起,居然组成了“建安”二字。
“这意思是,他是建安郡公手里的线人。”
待信纸上温度散去,那枚印章的痕迹又消失不见。
李念了然点头,忽然问:“你也是建安郡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