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乐仪回过身,看见丰神俊朗、温和可亲笑着的太子,她朝躬身见礼,“见过皇兄。”
瑥羽在旁要跪,楚乐宸抬手,“不必多礼。”转头朝向楚乐仪,“我们兄妹两个说说话。”
马车里极其宽敞,桌上几个碟子里分别放着葡萄、石榴、李子、青枣、核桃、花生糖、桂花糕等物,楚乐宸扫了一眼,“你这里倒比我那里还丰盛,沿途吃食不少,馋猫。”
这些都是瑥羽给她准备的,怕她路上无聊,还给她准备了好些山川地理图志来看。
楚乐仪坐在对面,并没有回答他的话。
从铁矿一事被父皇揭开之后,母后为她求情,却惹得父皇不悦。皇兄也不知因何缘故,顶撞了父皇,被禁足一月。
楚乐仪便有意避开了宫中的纷扰,未曾再拜见母后与皇兄,以免自身招致的天子之怒再波及于他们。
这一避,就是好些日子。
楚乐宸看她没说话,叹了口气,起身坐到了她旁边,衣摆盖一侧盖住了她的一点裙角。
摸着她的发顶,“还气着呢?也不知道进宫看看我。”
楚乐仪觉得身边的人过于高大笼罩着她,她不着痕迹的往外侧挪了挪。
现在在外面,人多眼杂,说话必须要小心。
“皇兄,我一直等着你来看我呢,日盼夜盼等不来,还以为皇兄在生我的气。我哪敢上前。”她声音越来越低,还带着点柔弱。
她说的是父皇想将铁矿给皇兄,她不愿意的事。
她听见一声轻笑,抬头去看,不解。
楚乐宸面上和煦如春,“你真的盼着我?”
“是啊。”
他用帕子拿了块花生糖,开口咬下之前,说道,“难为你还有这份心,为兄怎么会生你的气,只是我们都有诸多身不由己,你也知道,我做多做少,都不太好。”
楚乐宸身负太子之责,言行当以圣上为尊,每一步都需慎之又慎,不可稍有差池。
即便是在东宫之内,亦是言必称礼,行必遵规,唯恐稍有不慎,便会给政敌以可乘之机。
父皇有意将铁矿权给他,非他所愿,可他身为储君,无论何时何地,皆应该以圣意为先,不能有丝毫僭越之态。
左右为难之际,仍想为楚乐仪说句话,却不想此举竟引来父皇震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