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王爷记得,到了那边也每天服药,切记操劳,骑马,更是要小心,最好是不要骑。”
他执意如此,身为医者,能尽的都尽了,日后是何造化,也就只能看他自己的了。
“多谢包院判。”
去腐肉,再重新上药。
看似简单,实际上却无比折磨。
永琪的伤势让包太医不敢乱用麻沸散,他的腿伤遍布了大半条小腿,小剂量的根本没有效果,大剂量的会影响伤口愈合。
包太医眉头紧锁,神色凝重,他的手中紧握着一把锋利的小刀和一片打磨光滑的竹片,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身旁的小医官不断的给他擦拭着。
他小心翼翼地将小刀靠近,一点一点地割去那坏死的组织,每割下一块,便用竹片轻轻刮净残留。
永琪平躺在床榻之上,双手紧紧地攥着一块帕子,将其咬在嘴里。他的双眼紧闭,随着包太医的动作,他的身体不停地颤抖,额头青筋暴起,汗水湿透了他的衣衫。
半个时辰后,清创过程终于结束,包太医直起身来,长舒了一口气,他的后背早已被汗水浸透,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而永琪也缓缓松开了口中的帕子,那帕子上满是他咬出的深深齿痕。他摊开手掌,只见原本圆润的指甲已硬生生地嵌进掌心的肉里,掌心处留下了几个深深的、还带着血丝的月牙痕迹。
“若是伤口恢复的不好,就还要再去腐肉,王爷此行,一定要万事小心啊。”
终于处理完,包太医还是忍不住提醒道。
刮肉疗伤,是何其痛苦,身为医者,他还是希望永琪能够爱惜自己的身子。
“是,多谢院判提醒。”永琪故作轻松的应下。
等伤口重新上好药,送别了包太医,永琪才有些一瘸一拐的走到海兰的院落。
他一去三个月,总得她这个额娘说一声的。
“儿臣给额娘请安。”
“快起来吧,永琪,你腿不好,怎么突然过来了?”
见是永琪,海兰连忙把人扶起。
“儿臣要去木兰围场布置秋狝大会了,三个月之后才能回来,特地来同额娘说一声,免得您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