嬿婉点点头,等到人走后,才在众人的搀扶下坐在一旁的侧殿榻上歇息。

她轻轻揉了揉眉心,这些日子悬着的心也算放下来。

御船,寝殿,都被她封得死死的,确保今夜之事不会传扬出去。这后宫里,便再也没人能够制衡她了。

之所以不让和敬知晓,是因为她接下来可是要朝着后位去的。

针对如懿,她们是同盟,可日后她若是动了和敬眼里只有富察皇后能配得上的后位,和敬怕是不会让她如意的。

既然如此,不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免得落了把柄在她手里。

许久,包太医才从里头出来,赶到侧殿。

“皇上状况如何了?”

她脸上丝毫不见意外,只是有些紧张的问着。

“皇上身子亏空,本就凶险,如今惊气之下才吐血晕厥,如今臣几针下去,已经稳固了皇上的心脉,明日方可醒来,只是皇上龙体,恐怕再无先前般康健,日后需得精心着养护了。”

包太医小心翼翼的说着,期间许多关窍,到嘴里自然而然的被他圆起来。

“那就好,太医辛苦了,劳烦太医明日记得来给皇上请脉,今夜皇上无事,你也从未来过。”

嬿婉定定的看着他,眼底暗含着的威胁看得包太医心中惶恐。

“是,臣今夜只是无聊,出来散心罢了,从未来过,明日脉案上,也只会写皇上夜里受凉,染了风寒。”

听到他这么说,嬿婉才满意点头,放他离去。

等寝殿里空无一人时,进忠才进了寝殿,转身将门合上,留春婵在外头守着把风。

“令主儿,您是为了奴才,才保下小德子的?”

进忠定定看着她,眼底划过一丝不赞同,可又止不住的感动,当心怀许多复杂情绪时对上她,这些又通通化成了浊气散去。

他的手在轻颤着,连声音都不自觉的染上几分颤抖。

见她不杀小德子,一开始是高兴,细细想来,又开始害怕。

令主儿不该如此。

若是今夜之事闹大了,皇上死于御船上,大可以将如懿以谋逆之名除掉。五阿哥身患附骨疽命不久矣,她大可以再借机携十五皇子登基,为太后。

这样,就不用再在这宫里头蹉跎数十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