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那些年一直在为家里的生意奔忙,我自己的事儿就耽搁了。正好,这宅子里的妖邪被赶走了,我就想,挑个良辰吉日,到萧家下聘!”
这事听到现在,还算正常。耿实秋早到了结婚成家的年纪,几个要好的朋友都关心过这件事,他总是说不着急。
但是……
方渡的眼神不由自主地移到那张床。
床上有一个圆滚的坛子,被漆成深红色,瞧着不像酒坛。看耿实秋方才那么宝贝地抱着,里面的东西对他应该很重要。
“既然是实秋你的婚姻大事,我能在此见证,自然无比荣幸。”
见方渡应下来,耿实秋更是喜上眉梢。他说他知道方渡是大忙人,还怕他抽不出时间,不答应呢。
石掌柜在旁边看得干着急。这方渡是真配合,耿实秋跟他商量成亲的诸多事宜,他竟然还给人家出谋划策。好像真有这么一桩好事等在前面呢。
中间他试图插话。他一开口,方渡就给他添茶,让他喝。
反复几次,一顿操作。石掌柜话没插上一句,水是彻底喝饱了。
到最后他伸手盖住杯口,不耐烦地对方渡摆手。
“行了行了,我保证一个多余的字不说!”
方渡这才把空了的茶壶放下。
耿实秋滔滔不绝,方渡任由他说下去,以此来降低他的戒备心。
等时机差不多了,他状似不经意地问起坛子的事。
“我方才见实秋你一直抱着个坛子,可是什么宝贝?”
“啊,那是酒坛,女儿红。当年玉衡刚出生的时候,耿家和萧家都埋了酒坛。如今这些年过去,终于等到把它们挖出来的时机了。先生看到的这一坛,是我们耿家准备的。”
耿实秋说这里面是酒。
方渡瞥了眼石万的表情,石掌柜一脸欲言又止。他又看看一直低眉顺眼站在旁边的管家。说起那坛子“酒”时,管家的眉头轻轻皱了一分。
看来他知道这坛子有古怪。
耿实秋又在畅想他要邀请哪些宾客来与他共飨美酒,方渡敷衍地应和着,适时提出要休息。
“实秋,我有些乏累,先回房间了。”
耿实秋连忙起身送他,又自责耽搁方渡休息。
“先生整夜除妖,必定是累极。倒是我不通事理了……”
“无妨。”
方渡起身后,远远地望了一眼那坛子。他问耿实秋,能否让他凑近瞧瞧。
从来都不会拒绝方渡的耿实秋这次突然露出为难的表情。
“先生,这坛酒很要紧。反正婚期将至,也不差这几日。等到大婚当日,先生便可以品尝美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