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随着地面滚了几圈,一双空洞的眼睛紧紧盯着陈晏,鲜血糊满额头,他一字一句。
“陈晏我疼,我好疼啊。”
陈晏猛的从睡梦中惊醒,而远在西北,入夜燥热,干燥的风吹动地面疯长的杂草,月光似乎都比田水村的更亮。
陈三元蹲在草丛,看着挡在自己前边的梁竞舟,语气焦急,“舟哥,你受伤了。”
梁竞舟捂着下腹,五指间浸满鲜血,他满不在乎的甩甩胳膊,“死不了,注意隐蔽,通知鹰子从左后方撤。”
陈三元咬了咬牙,一手扶着梁竞舟的胳膊,嘴里发出一声悠长的口哨。
草丛快速压低又恢复原状。
黑夜里仿佛没人来过,唯独留下一地血腥味。
枯死的树干胡乱堆一块,鹰子脱下手上手套,熟练拿起镊子替梁竞舟处理伤口。
陈三元坐在一截树干上,眼神紧紧盯住四周,梁竞舟腰上用子弹划的,他推了陈三元一把,自己没躲掉。
酒精刺激的肌肉发紧。
鹰子为了转移话题,“舟哥,从咱们刚进西北,这已经是第三波了。”
“折了一个兄弟,但对面好像对咱们行踪了如指掌。”
梁竞舟下了火车就重新买了辆车,连牌都没上,他们这段时间都是从山里走的小路,偏偏依旧躲不开追击的人。
梁竞舟手里把玩着匕首,垂下的睫毛阴影打在眼睑下方,他声音淡淡,“你是说有人给他们报信?”
这话一说。
空气突然安静,只能听见火苗燃烧树干的劈里啪啦声。
几张眼睛同时看过来,鹰子张了张嘴,喉咙发干,他依旧点点头,“舟哥,我确实怀疑有人报信。”
旷野的风吹了又吹。
梁竞舟手上动作不停,坐在火堆旁边的魁梧男人猛的站起来,眼神扫了一圈,握着拳头敲了几下自己胸口。
“舟哥,俺老牛对你绝对忠心,不可能是俺报的信。”
他刚说完,对面长相稚嫩的小孩嗤笑一声,“这谁说的准,我也觉着我对舟哥忠心,那是谁报的信,结巴,不会是你吧。。”
火堆边加上梁竞舟一共还有六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