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竞舟一言不发下了车,回来的时候递给陈晏一管药膏。
“消肿的。”
药膏是医生自己配的,有种淡淡的中草药味。
陈晏手上的红已经不明显,车灯暗淡,倒不如一轮明月更亮。
车子还没启动。
陈晏朝梁竞舟伸手,他余光不解,“要什么。”
陈晏保持那个动作,梁竞舟犹豫片刻,把自己的手搭上去。
他手心烫出两个水泡,周围滚烫,难为是怎么握的方向盘。
陈晏拧开盖子,叹了口气,“不知道疼吗。”
软白的药膏涂在手心,指尖微凉,打着圈把药膏细细涂好。
抬头对上梁竞舟喑哑的眼神,他有些狼狈的调转视线,“给你用的,以后……”
“……以后别哭了。”
就算好看也不行。
陈晏原以为是去国营饭店。
车子停在镇上的黑市那条街,晚上没亮灯。
梁竞舟拉亮灯泡,他往前在这住过一段时间,厨房里什么都有。
几个兄弟要是有不走的,也会自己做饭。
陈晏卷起袖子就要去切菜,梁竞舟拉着她的手腕,陈晏看他手,“你不会要做饭吧?”
上次面疙瘩没熟。
这次叫花鸡乌漆嘛黑。
陈晏对他的手艺着实没有信心,梁竞舟面色臊的通红,强撑着,“不用,我就找两双筷子。”
“你去沙发上坐着休息会,一会菜就来了。”
陈晏目光狐疑。
梁竞舟把筷子放在屋里的桌子上,穿着外套出门。
一盏暖黄色的灯光照亮四周。
陈晏抬头看看灯泡,想着家里最好也通电。
陈四海这些年当村长,看着给村里做了不少贡献,实则就像村民说的那样。
只有苦劳。
连电都没装,不然以陈晏的能力,她可以把钨丝灯改造一下,晚上就不用点蜡烛了。
胡乱想了一堆。
梁竞舟从里关上大门,怀里揣了个锅,真的是锅。
上边还冒烟。
陈晏赶紧拎着把手取下来,梁竞舟胸前衣服上沾的都是锅底灰。
隔着盖子都能闻见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