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震挠着手背腆笑着说。
那狐先生猛的坐了起来,怒道:“好你个不知羞耻的老鬼,世间竟有你如此待客之道,简直令人汗颜。”
听了狐先生的斥责,隋震也不恼,仍旧笑嘻嘻的说:“老狐狸,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地方简陋,常年未经洒扫,就连个像样的下人都没有,今日这酒宴,我看呐,不如就免了罢!”
狐先生一听此话,也不再生气,依旧靠在了榻上,裹紧的皮裘,柔声道:“这酒宴免就罢了,只是有一事我等却需商量一二。”
隋震乍一听胡先生这话,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只是老狐狸说的如此慎重,他又做不得推辞,于是仍旧笑道:“究系何事,老头子愿闻其详!”
狐先生蜷在榻上,双手插在袖口,眼神稍振,说:“我剑炉创立已有几百年,虽仍有工手三十六,奈何眼下拥有完整铸剑传承的已不足双手之数。这其中缘由,想必老鬼你亦知晓,自从二十年前,你灵剑门以宗门后继无人的传承之危为由,退出剑炉会武,以一己之私中断了存续上百年的盛举,致使我剑炉人心凋敝,工手十去其六,而有的铸剑宗门更是沦落世俗,从此失去了生机。
老夫今日前来,就是想重开剑炉,以继会武盛事,不知老鬼你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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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震一听,果不其然,他顺势又看了庭院中坐着的诸人,其中不乏神态殷切之辈,可见对此次剑炉会武之事期待已久。
一旁的隋定与徐山听了狐先生的话,相顾露出惊异的神态,显然他们亦知剑炉会武的重要性。
“父亲……”
隋定刚开口问,就见隋震一摆手制止了他。
隋震强作笑容说:“老狐狸,当初退出剑炉贯制之事,确乃我灵剑门不对,既然如今又重提旧事,想必你已做好了打算,我老鬼自是不能推辞,奈何我这小徒虽已入门,确是一个白人,别说铸剑了,他连剑都没见过几柄,又如何跟武落钟离二山的铸剑世家与宗门相较高下?”
狐先生听后,难得的露出了笑容,说:“老鬼,此事你大可不必担忧,这剑炉会武之事并非设在当下,老夫意在定于两年后的今日,也就是九月初一,届时不仅你这徒儿能够有足够的时间修习,其余宗门也能够重拾旧技,我想这一次剑炉会武定然是盛况空前,才俊辈出。”
隋震眼珠子左右一转,口中喃喃细语道:“两年?”
狐先生见隋震心动,有些萧索地道:“老鬼,你我已近古稀,都是入土之人,实不相瞒,老夫自知寿数将尽,能够在临死之前再目睹一次剑炉重开,亦足慰平生了。而今日与你相见,亦知你如这‘侍剑’二字般,覆满了沧桑,难道你就不想在这几年的余生里,令它重现芳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