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啊,给了我一份汪氏贩卖田铺放印子钱,并将这些钱用来填补娘家亏空的证据,连账目都有,做的那叫一个清楚。”刘氏缓缓开口,眼眸中颇有几分无奈。
方云瑶很是疑惑,“这些不是可以用来扳倒汪氏吗?她对汪氏恨之入骨为何还要将这些交给你?”
“恨是一回事,能否扳倒就是另一回事了,她这是在向我借力,希望我助她,而且这背后牵连甚广,只要肯查,汪芷玉铁定翻不了身,对我而言也不失为一个机会,可这样做太过冒险,汪家虽比不上方家,但如何都稳压咱们刘家一头,若因此结怨,哥哥嫂嫂他们必不好过。”
刘氏的两个哥哥就在汪芷玉大哥的手底下做事,这要出个什么问题日后指不定会被穿小鞋,可是放着这么一个大好的机会,她又实在不愿错过。
“证据只要摆在父亲面前,父亲自然不会放过汪氏,为何还需要我们出面,明明她自己也就够了……”方云瑶小声嘀咕,她自是知道这其中的利弊,只是有些不甘心,明明可以坐收渔翁之利,可方筱染偏偏要拉他们下水。
刘氏叹了口气,“你父亲什么脾性你不清楚?何况六姑娘怕是不想让我们白拿好处,她的目的并非要让汪氏永不翻身,只是想替白戚戚平反,这点她估计早有信心,所以才会把选择抛给我们。”
“那,我们该怎么做?”
“让我想想吧。”刘氏揉着太阳穴很是头疼,这既是机会也是烫手山芋,实在不好抉择。
第二天一大早,汪氏从噩梦中惊醒,下意识的喊钱嬷嬷,但钱嬷嬷并没来,来的是侍女晓春。
“侧夫人,您可是做噩梦了?需要奴婢请大夫来给您瞧瞧吗?”
“不必了。”汪氏微微摇头,侧目扫了眼晓春疑惑的问:“怎么是你?”
一般都是钱嬷嬷伺候她饮食起居,毕竟自小跟在她身边,对她最为了解。
知道汪氏是什么意思,晓春回:“钱嬷嬷昨日离开后便再未回来,奴婢见您心烦意乱就没有禀报。”
“什么?到现在都没有回来?”汪氏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人,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和担忧。她紧紧握住手中的手帕,身体微微颤抖着,似乎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