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知洪承畴这封密折的厉害所在,弄不好魏渊可能会有牢狱之灾,依着崇祯皇帝的性格,他这个举荐人自然也好不到哪去,看来为今之计只有早做打算了。拿定主意,陈新甲拜别了王承恩,急匆匆离开了宫城。
辽东的大地上,一场大雪刚刚下完,银装素裹的城池看起来宛如一幅泼墨画般,既庄严又充满意境。
义州城上旌旗招展,一队队军士步伐整齐的在城内巡逻。尽管天气严寒,但士兵们的精神状态都非常的好,军威严整,口号响亮。
义州城中原本的校场面积狭小,魏渊进驻义州城之后,对城池进行了重新规划。他以原有的校场为基础,大刀阔斧的将四周满清将军建造的宅院全部拆除,兴建了一座大型校场,每日他便在新建的校场之上练兵习武。
此刻,在这座大型校场之上,不时传来士兵们一阵阵的叫好之声。原来,一场精彩异常的比试正在进行中。
只见校场东侧李奉之指挥着60名军卒,以每12人为战斗单位,聚团列阵;在校场西侧则是刘文秀率领的60名军卒,这60人为清一色的骑兵,烟尘滚滚之下刘文秀指挥着手下的骑兵快速向着李奉之统领的军士冲来。
由于是训练,这些军士手中拿的当然不是真刀真枪,而是用木棍制成的训练武。不仅如此,每名军士的腰间都配有一枚腰牌,按照魏渊的规定,腰牌被夺走即为“被杀”,将失去在校场上对战的资格。
刘文秀擅长骑兵,而李奉之更优于战法。于是魏渊便各给他们60人,让这二人好好较量一番。
刘文秀麾下的骑兵各个骑术精湛,只见这些人在刘文秀的指挥下左右散开,绕着李奉之列阵的队伍跑起马来,借以寻找战机。按照他们以往的经验,骑兵对战步兵,两翼包抄是最为行之有效的战术,凭借着骑兵优秀的机动性与强大的冲击力,刘文秀自信在人数相当的情况下,自己不会败在李奉之的手下。
果然,在寻觅了一段时间时候,战机终于出现了。李奉之麾下有一队列阵的士兵渐渐偏离了大部队,刘文秀当即下令左侧一队的骑兵发动攻击,短时间内,机动灵活的骑兵很快完成了对敌兵的包围。可就在此时,出乎刘文秀意料的事情发生了。
不同于以往的战斗,当人数占据优势的骑兵发起进攻时,步兵并没有如往常般一触即溃,大盾加之长枪的组合,使这一队掉队的军士紧紧抱团,犹如一只拥有着坚硬外壳的乌龟般龟缩了起来。
不仅如此,大盾之内不时有绊马索抛出,那些不幸被拉倒的战马,连同它们背上的主人顷刻间便摔的灰头土脸,而就在此时,又会有钩锁伸出,将落马的士兵拉入盾牌保护的圆阵之内,轻松将落马之人的腰牌取走。
就这样,刘文秀的手下费了半天力,愣是拿这12人组成的圆阵毫无办法。自己这边损兵折将不说,渐渐的倒还被对手给包围了起来。
眼看着手下人一个个被“摘牌”,人数越打越少,刘文秀在马上干着急却也拿不出更好的办法来。就在他四下张望,想要找寻机会反败为胜之时。突然几条绊马索朝他撇了过来,刘文秀回过神来,赶忙驱马躲避。
可奈何数量太多,胯下战马还是落了套,紧接着刘文秀连同他的战马一同栽倒在地。纵使他武艺了得,可落马之后哪里还有反抗的余地,李奉之手下的兵士一拥而上,硬生生摘走了刘文秀挂在腰间的腰牌。
观战台之上的魏渊见状不禁喝彩道:
“哈哈!真是漂亮!好!李奉之胜!”
鸳鸯阵的威力魏渊早就知道,今日他便是要借比试的机会让全军将士都见识一番。
刘文秀灰头土脸的从地上爬起来,尽管心有不甘,可输的也算是心服口服。来到李奉之面前,他拱了拱手道:
“李大哥,你这阵法真是厉害。文秀服了。”
“文秀兄弟承让了,这可不是我的阵法,这是当年戚家军的鸳鸯阵,我不过是拿来一用罢了。”
校场之内的众位将士无不赞叹鸳鸯阵果然厉害。眼看操练已然结束,魏渊准备起身离开。
这时赵信快步迈上观战台,来到魏渊身边,耳语道:
“大人,京城方向的探子来了,有十万火急的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