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大人过誉了。”
陈新甲说话间与魏渊并肩而立,一同眺望着午门外的景致,司礼监小太监见状便很识趣的退了下去。
沉默片刻,陈新甲开口问道:
“武平伯可知上次午门献俘是何时吗?”
“这个,下官不知。”
“那是崇祯九年,陛下也是在这个地方。俘虏是那个大名鼎鼎的闯王高迎祥,而充当武平伯你这个角色的,乃是陕西巡抚孙传庭。老夫再问一句,武平伯可知孙传庭现在何处?”
“...”
孙传庭现被关押在京师天牢之内,这个消息宇文腾启之前已经和魏渊提过了。绕了个圈,魏渊瞬间便听明白了陈新甲的意思。然而他却继续沉默,并没有表态。官场亦战场,在没有弄清楚对方的意图之前,静观其变是最好的战术。
陈新甲看了看魏渊的反应,接着说道:
“老夫听说汉代的霍去病以八百精骑大破匈奴单于,受封冠军侯时年纪不过十八。今日武平伯弱冠之年便封侯拜将,比之古人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
魏渊依旧保持着沉默,他的脸上挂着谦虚的笑意,以示对陈新甲的回应。他知道这位兵部尚书一定还有什么别的话要说。果不其然,见魏渊并不做声。陈新甲继续说:
“只可惜天妒英才啊!霍去病刚刚二十四岁就因触怒了武帝遭贬抑郁而终。”
说罢陈新甲压低了声音说道: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如今朝中眼红魏将军受宠的大有人在,将军可要万事小心为上。”
这下魏渊的心里算是有底了,原来陈新甲是来给自己提醒的。
“多谢尚书大人点拨,下官一定会多加留心的。”
“将军不必谢我,如今我大明内忧外患,正是需要像魏将军这样的优秀将星来力挽狂澜。老夫身为兵部尚书,不过是在做分内之事罢了。如今朝中东林党与浙党都准备对将军下手了,将军可一定要当心!”
魏渊还想再对陈新甲感谢一番,可就在此时,午门上的小太监高声喊道:
“皇上驾到!”
自金水桥向午门处旌旗招展,崇祯皇帝乘坐着御撵在仪仗队的护送下朝着午门缓缓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