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林又是一拱手,道:“林未及弱冠,尚在舞象,虽有急智,但若说肱骨还为时尚早,古往今来,仲永之辈何其多也,韩林也未必不是下一个。”
库尔缠看着韩林点了点头:“这是自然,军国重事怎可能现在就交在你辈之手?我不过是想替大金广罗才俊罢了。不过今日你我论道,也算忘年。你且放心,便如鸭掌子一样,只要你不做出格的事,我保你高枕无忧。”
如此做派也不知是真是假。
但韩林终归要对库尔缠说的示好表个态才是,因此又从座中站起身形,对着库尔缠作揖鞠礼。
韩林又趁机说道:“提到鸭掌子大叔,韩林还有个不情之请。”
“是乌苏的事罢。”
韩林一愣。
库尔缠竟然一下子就猜到了韩林要说什么。
库尔缠冷哼了一声:“这老家伙还真能挺,我原本还想着看看什么时候他挺不住了来求我,没想到今日你提出来了,那便卖你一丝薄面,一会你自去找鸭掌子说罢。”
韩林一喜,马上回道:“小子何德何能,能让额真大人卖我面子。不过是额真大人于心不忍,又念达旦多年以来的忠心,方才让鸭掌子过去医治的罢了。”
“这般油嘴可是不妥。”库尔缠手指点了点韩林,笑骂道。
接着又是一叹:“乌苏是老汗起兵便跟着的旧人,与老汗也是熟的,若非他对汉人包庇维护,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征讨下来还是个小小的达旦章京,这牛录额真之位,合该是他的。”
韩林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他心里其实也十分庆幸,好在是被掳到了镶红旗,又遇到乌苏、库尔缠、岳托这样从达旦到旗主对汉人都还算温和的女真人,要是去了其他旗,怕是活不到如今。
“罢了……”
库尔缠挥了挥手,“如今遇到你,也算他因果相报,因祸得福吧。”
两人又交谈了一阵,库尔缠对他此次押运粮草之事十分满意,又对他说了最近匪患之事。
在韩林不置可否之间,库尔缠又让他组织的包衣做好春耕和巡防之事,并表示整个庄子所辖的村屯包衣都归他所管,甚至给了对包衣们的生杀之权。
已经接二连三推辞不就,如果再推辞不就,韩林怕热脑了库尔缠这座大屋,于是只能无奈接下。随后韩林便告辞而出。
而库尔缠竟然开门将韩林送到阶前,给足了礼遇,此情此景,可着实惊掉了一群人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