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巡营大声喊叫着,接连在营帐内摔了几个跟头,这才跌跌撞撞地跑回了巡营堆里,摸了半天才从一个人身上摸到了号角,放到嘴边便呜呜地吹了起来。
原本寂静的营帐,一下子就炸沸了起来,四处都是男人大声的叫喊和女人孩子的哭嚎声。
角声过了三旬,囊努克才被身旁的美妾摇醒。
“台……台……”
囊努克阴冷的看着身旁面色惊恐、哆嗦着说不出话来的美妾,十分不快,抬起巴掌刚要去打,就又听见一轮号角,他猛地向大帐外一扭头,脸色也跟着变了。
那双大手还是打了下去,啪得一声脆响,接着就是一声女人的惨叫,囊努克怒声喝道:“还等什么!赶快为我着甲!”
美妾双手哆嗦着连甲扣都系不好,此时囊奴克的发妻也醒了过来,将美妾推到一旁,脸色镇定地将囊奴克的甲胄穿好,两人对视了一眼,什么也没说。
囊努克起身走出帐外后,他的发妻也拿起了刀弓,见妾浑身颤抖,想哭又不敢哭的样子,抬手又打了她一巴掌,骂道:“没用的东西!待会若是打起来,自个儿寻个地方躲着!”说着也走出了帐外。
囊努克来到栅栏前,看着远处如林徐进的黑压压女真骑兵,脸色难看至极。
他没想到,女真人这么快就找到了他的营寨,心中又懊恼异常,早知昨日便连夜迁徙,渡过黄河(西拉木伦河)去找自己的叔叔炒花了。
然而此时说什么都晚了。
但囊努克心中还存在一丝侥幸,内喀尔喀五部在明金两国之间左右横跳,反复摇摆。昨日帮着大明打女真,今日就又可以联合女真劫掠大明,三方早已经习以为常。
这一次再向努尔哈赤低一次头又如何,反正自己又不是黄金家族的嫡系后裔,也算不上丢了蒙古人的脸面。
更何况,他和昆都伦汗也有一丝交情,去年他还曾向昆都伦汗进献了一只凶猛猎犬,听说甚得努尔哈赤的喜爱。
想到这里,他一面命人结寨,在营前安放鹿角拒马,一面又命人将自己的马牵来,想要到女真的阵前讨要个说法。
但囊努克想了想又从马上下来,叫来一个心腹,低声吩咐了几句,这心腹点了点头纵马从营中越出,单人单骑迎着女真的上千骑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