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冯奇摇头:“恶虎庄着实不好听,还是叫飞虎庄的好。”又看着夏松,笑了笑:“你功夫不错,从哪儿学的?”
夏松见这冯奇一派天真烂漫模样,与其父兄大不相同,更加疑惑他的身份,听到冯奇发问,便笑道:“我是天武门弟子,夏松。”
“你就是夏松!”冯奇眼睛一亮,怔怔看着他,显得很是激动,又问:“你便是那一人独斗黑狼帮三个帮主,将之重创击杀的那个夏松?”
夏松点了点头。
冯奇哈哈笑了起来,道:“今日难得与你相逢,真是三生有幸,快,咱们去痛快喝上几杯,然后再回来过招。”
冯奇这等反应,着实让夏松大感意外,心想他既是这恶虎庄之人,必然要与自己死战到底,哪知竟在得知自己姓名和身份后,说出这等不合时宜的话。
“莫要说笑,要战便再战。”夏松沉声道。
“说什么笑,你不知我最喜欢的就是结交能人高手,今日得遇夏松兄这样的俊才,又岂能无视不理?今日必要与你把酒言欢,再切磋讨教。”冯奇哈哈笑道。
冯奇的这番言语,也让冯天南父子三人脸色大变,事态的转变让他们有些猝不及防,不知所措。
“父亲,老三脑子本就不好使,这回让他出来,本想让他应付一下这小子罢了,谁曾想竟和他交起朋友来了。”冯顺皱眉紧皱着,对冯天南道。
冯天南脸色也很是难看,说道:“老三这小子嗜武如命,一旦遇见什么高手,竟什么也不顾了,我也没想到他竟会这样,早知便不放他出来了。”
冯强这时开口:“可除了他,我们庄上也无人是这小子的对手。”又对冯天南道:“父亲,反正老三是您捡来的,我看倒不如就让他与这小子在这里切磋,我们趁机逃走算了。”
冯天南沉吟道:“逃哪儿?难道就这样弃这偌大的家业于不顾了?”
冯顺提醒:“父亲,去潘家,这小子此次来我庄上捣乱,无非就是为了夺回他师妹,而他师妹如今已被父亲派人转送给了潘家,我们不如趁此机会也前往潘家,这小子一定会追去,到时我们便和潘家之人联手,将他给结果了。”
冯天南闻之点头:“好办法,我看这小子也并非贪财之人,不会霸在我们庄上不走,我们一动身离去,他便也会追赶过来,我们就这样将他引入潘家,正好可借助潘家之手对付他。这样既让潘家挣了面子,也顺便除去了这小子,可谓一举多得。但在这之前,还是得让老三拖住这小子,给我们争取逃走的时间。”
……
当冯奇要请夏松去喝酒时,却见夏松将目光投在了冯天南父子三人身上。
夏松眼见冯天南父子三人好一番窃窃私语,便知他们又在谋划什么对自己不利的诡计。
冯奇看看夏松,又看看冯天南父子三人,便冲着他们大喊:“你们快去准备好酒好菜,我要与这位夏松兄痛饮几杯。”
却见冯顺冷笑看着他,说道:“你把人家当朋友,人家可拿你当朋友吗?”
“怎么?”冯奇问道。
冯顺看了眼夏松,便道:“这小子不分青红皂白,来我们庄上捣乱,无非就是看我们庄上富足,想掠夺些钱财,你可倒好,反倒跟这等凶恶强徒论起交情来了,真是白吃了我们这么些年的口粮。”
冯奇却道:“这位是天武门的夏松兄弟,怎会是什么凶恶强徒?我想你们之间一定是有着什么误会。”
“误不误会暂且不说,他打伤我们庄上那么多人,又将我们庄内搞得这般狼藉杂乱,你不去与他交战,反倒还要我们为他设宴招待,真是大大不该。”冯顺指责道。
“说的也是。”冯奇挠挠头,思索了一会,又道:“可为什么夏松兄要这样做?我听说夏松兄可是个不世出的少年英才,身手了得自不必说,人品那更没问题,该不会是你们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才让他找上门来吧?”
“胡说八道!”冯顺喝道,“我们怎会做什么不该做的事,你……你还是恶虎庄的人吗?”
冯奇摇头道:“我不是恶虎庄的人,我是飞虎庄的人。”
冯顺顿时语塞,无言可对。
原来,这冯奇是冯天南多年前在外捡到的一个野孩子。
冯天南偶去一处密林中射猎,却遭遇数头猛虎追击,仓皇逃窜,不想坐下马乏力,将他掀翻在地,数头猛虎随之向他扑来。
就在这万分危急的关头,一个矮瘦少年不知从哪里飞闪而出,举手投足间,便将这数头猛虎尽数击翻在地,受到少年威慑,这数头猛虎急忙转身奔走。冯天南这才侥幸捡了一条命。
冯天南感激这少年出手相救,又为他小小年纪具备如此高超身手大为惊叹,在向他问及姓名和来历时,少年却只是摇头。
冯天南便知他是个无父无母的流浪娃,又见他神情呆滞,双眼无神,说话迟钝,便猜他一定是长期孤身一人所致。虽是如此,可这少年天生神力,着实稀罕,正好可将他收入己用,只要用心调教,假以时日,必能成为他庄上一大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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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少年的呆板,冯天南却不在意,心想这样反倒更好控制糊弄于他,让其一心只为自己效力。之后冯天南便将这少年认作义子,给他取名为“冯奇”,又让他认冯顺为大兄,冯强为二兄,他为三弟。
往日里庄上一切事务冯奇插不上手,只有一些需他使动武力的,冯天南才将他唤出。比如那头异兽烈虎,就是在一次冯天南外出狩猎时发现,亏得有冯奇在旁,经他出手相助,才让他们成功降服捕获。
冯奇虽由冯天南抚养多年,可对他也没有太多情感,只因冯天南往日里都将他锁闭在房舍内,不让他与外界接触。
冯天南此举,是担心冯奇一旦出去,因他脑袋不灵光,容易听信他人言语,与他人发生斗殴,引起许多不必要的麻烦,这才将他闭锁在家,牢牢管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