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既穿上这身官服,就是大越的官员,理应为生民请命。”
可惜他性子耿直,遇事不够圆滑,蹉跎多年却是什么都做不了。
知州大人来此不足三个月,已大大改善民生,他与大人就是皓月与凡尘之别。
沈逾白郑重道:“陆通判能否竭力助我,让通城州的百姓头顶有瓦,锅中有粮,再无海贼侵扰?”
陆通判喉头滚动,竟热血沸腾,道:“大人有事尽管吩咐,下官必竭尽全力!”
他任通判多年,历多任知州,无论清廉与否,都无法让通城州有一丝一毫的改变。
在沈大人来之前,他以为通城州只能如此,就想着能提醒那些清官保全自己,不再以命相搏,可沈大人硬生生撕开了一道口子。
实际他一直在观察沈大人,发觉他行事实在与旁人不同。
陆通判有种直觉:若沈大人也无法改善通城州,通城州百姓便再无希望。
如今了解了沈大人所作所为,他便也更有底气,再出去时,已是严格按照沈逾白的吩咐只招收湖河镇的百姓。
……
唐昌益的马车径直入了冯家。
原本便是红脸的唐老爷今日脸色更红了几分,待到入了内厅,许多人正围坐着等他。
在众人急切的目光下,唐昌益先是将茶盏中的茶水一饮而尽,将茶盏狠狠放在桌上,怒道:“沈逾白简直欺人太甚!”
众人目光凝住。
唐昌益自视甚高,往常便是气急也会维持风度,极少如此失态。
有人就问道:“那姓沈的又做了什么?”
“咱们的银子才到他手里,州衙就摆开阵势又在招兵。”
唐昌益的话让众位老爷一片哗然。
“这姓沈的摆明了是要与我等对着干!”
“前任知州在任三年,贪走的也不过十万两纹银,他来不过短短几个月,竟就弄走了十万两!”
“哪里只有十万两?冯老爷还单独出了十二万两。”
冯知章脸色沉了下来,心中犹如被人吹进去一口气,梗着难受,又吐不出来。
可那些老爷丝毫不在意,还越说越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