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妃平静的容颜,有一瞬间的波动,很快又平静下来。
她露出一个慈眉善目的笑,“可不是吗,都说云三公子最疼这个妹妹,我从前不太相信,今日,可是不得不信。”
“瞧瞧,壑儿在我面前都这般护着你。”
云恬忍着翻白眼的冲动,就听她道。
“都别站着说话了,进去佛堂坐坐吧。”她侧身,若无其事转开话题,“这些年我吃住都在佛堂,这里简陋了些,你们可别介意。”
话落,率先转身,扶着东方悠悠的手走在前面。
云砚之和云恬相视一眼,随她走进佛堂。
步入佛堂,香烟缭绕,檀香扑鼻。
屋里虽然摆设简单,可是窗明几净,高置案上的神龛庄严肃穆,金字闪耀。
阳光穿透窗柩,逶迤洒了一地斑驳,高高垂下的素色纱幔,仿佛遮蔽了无尽的喧嚣。
这里看着与寻常府邸私置的佛堂无异,可一入内,云恬总觉得,这里的温度比别的地方阴冷了许多。
云砚之显然也察觉了这点,微微敛眉,问她,“冷的话,咱们先回去?”
东方悠悠脚步微顿,看向两人,唇角抿成一条直线。
总觉得,这两人就是故意的!
靖王妃连忙道,“不妨事,我让人给郡主拿件披风吧。”
云恬自然不好真让云砚之陪着她回去,点了点头,“多谢王妃。”
靖王妃吩咐侍女去拿披风,云砚之环顾着这间佛堂,意会不明道,“本宫听柴恩叔父说,父王没有出事前,母妃也喜欢礼佛,常常在这佛堂,一呆就是大半天。”
柴恩就是当日陪着靖王入宫的贴身侍卫,隐姓埋名的日子,他都管他叫叔父。
靖王妃垂下眼眸,“是啊……”
她状似无意问道,“柴恩现在人在哪里,壑儿怎么不带他一起回来?”
“十年前病死了,临死前,他嘱咐婶母,将我送到北疆,找到慕大将军。”
靖王妃一滞,“原来,是慕大将军救了你。”
“是啊,慕大将军知道太后和东方家觊觎他手上的兵权已久,若他突然带回一个义子,定然引人注目,所以他找到了当时正押送军粮前往北疆的云京泊。”
听到这话,东方悠悠面色一僵。
太子这根本是当她不存在的吧?!
靖王妃恍然道,“你父王对云京泊有恩,他性格本就是左右逢源,行事又十分低调,由他抚养你,最是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