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感同身受

醉殇 秦玥枭 1040 字 7天前

方塘内,朦胧婆娑的藻藤在银月的照耀下变得若隐若显,一株株睡莲在涟波助澜下愈渐圆润饱和,塘的阴暗潮湿处,生满了许许多多的青苔植胚,就如同颗颗琥珀翡翠镶嵌在其周。蕤葳错败的荷叶在方塘中央悠悠地漂浮着,一只蜻蜓落在其中休憩片刻,撅嘴吸吮着残荷内留有的汁液,滋补它体内所缺少的营养物质,与此同时,其余几片荷叶上跳了几只嫩青蛙,它们仰月而望,不停地发出“呱呱”的叫声,似乎在这里高歌一曲;方塘的外围,还有一泓甘醇的清泉,从清泉内伸出了四根石柱,上面刻有磐石的玉龙雕像,其形象栩栩如生。在月光的伴奏下,从龙嘴中喷出了一丝丝的泉水,“哗啦啦”地流淌入方塘之中,给这月夜增添了别有蕴意的乐章!

幽邃的小径铺满了大大小小的鹅卵石,每当在淅零淅留的雨季,一粒粒雨珠滴答在这幽径的小道上,顿时浸满了缝隙内。道路的两旁便是亭台楼阁,在月光烛灯的闪耀下变得格外晶莹剔透,就如同水晶宝楼那般散发出夺目亮眼的光芒,让人久久不愿离去。

严世蕃站在门台上,仰望着星罗棋布的夜空,对天上的那几颗璀璨如夜明珠似的星星昂首伸眉,微微地叹息了一口凉气,对自己心中一直存有戒心的疑虑逐渐放松了下来,身子变得疏松柔软,坦荡自如。

随之,严世蕃抖动着袖袍,来到了院落最空旷的地方,斜侧着身子躺在松软的凉席上,抬眸凝望着远边幽寂的星空,心中的遐想不经意间在构造出属于自己的棋盘,在默默地谋划着自己以后将来的打算,同时也为严党谋划着以后所要走的路。

严世蕃独自默默地叹息道:“我一定会将严党发展到令我爹他们都难以办到、无法逾越的高度,即便让我付出何种代价,都不能让其他势力阻挠他严党的发展,尤其是徐党那些人,最让我看不惯下去,表面上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可到头来啊,比咱们严党还要腹黑,一肚子坏水。在我看来呀,若想成为一个图谋霸业之人,就要采取非凡的手段。父亲常言道,‘官场的险恶,就如同一头头凶猛的野兽潮涌扑向你的面前,狠狠地咬住你,任你拉扯挣扎,也毫无松手的意思。无论你身处哪一种阵营,所立意之处,皆是为了自身的利益’,我仔细想了又想,父亲所言确实是有一定的依据啊,之前我一直对父亲大人的这番话纠结不止,总认为他是错的,直到前些天,我才从纠结的阴影之中恍然大悟,明白了父亲的真实用意。”

夜空当中的那几颗星星便是北斗七星。而在北斗七星里,有一颗忽明忽暗的星星叫天煞孤星,此星会给周边之人带来无穷无尽的灾祸,也预示着注定会走向孤独。严世蕃乍眼一望天际,看到若隐若现的天煞孤星,不禁地从凉席上站了起来, 惧惮地定睛一看,他心里也清楚地很,一旦看到天煞孤星,那么这个人的一生的命运脱离不了厄运的折磨。

严世蕃一点儿也不淡定悠然下去,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便揉了揉双眸,睁大眼睛再次察看。

经过一番察看后,他已经确定了所见的忽明忽暗的星星便是天煞孤星。之后,严世蕃不禁地倒吸了一口冷气,他的内心非常的复杂,同时保持着一个将信将疑的态度,既相信天煞孤星具有“灾害性”的预言,又害怕所望见的天煞孤星将这个谣言变为现实。

“可恶呀,今天怎么就看到天煞孤星了呢,这太晦气了啊。天煞孤星,作为北斗七星第四颗与第七颗连心的中垂线上,忽暗忽明的星星,是大凶之相的灾星,与常说的扫帚星别无二样。”严世蕃又仔细回想了有关于天煞孤星方面的记载,暗暗自语道:“我好像隐约记得书籍上有天煞孤星的相关记载,虽说这个天煞孤星是灾祸之象一点儿也不假,但对个人影响并不会产生多大的影响,而是对周边之人会带来莫大的灾难,这也是毫无疑问的现实问题……可是呢,我最担心的是父亲大人辛苦经营多年的严党可能会在某一时期彻底瓦解,到那时连挽回的机会就没有了,这是最可怕的一点……欸,如果严党的基业毁于一旦的话,在皇上面前有意针对严党的那些谏官则会义无反顾的谏他们的所作所为之恶状那可就糟了,一切都来不及啦!”

严世蕃想到这儿,不禁微微地叹息着,这可让他该如何抉择呢,同时令他焦虑不已。

此刻,他连忙卷起凉席被帛赶朝着屋内走去。

严世蕃的这一焦虑令在丞相府内酣睡着的严嵩不禁地打了一个喷嚏,两人似乎心意相通,不愧是父子关系。

严嵩这一喷嚏打得还比较地准啊,他的内心忽然一沉,总觉得有种莫名的预感,是他能感应而不知怎样辩说的。

严嵩起身而立,探出头看着窗外的月亮和星星,无意间也察觉到了异象滚滚滔天,变幻莫测。

他不由得惊讶连连,一副很是诧然的样子,同时也捏了一把冷汗,“这异象是……!”

严嵩与他的儿子也有同样的感受,也知道在北斗七星里有一颗忽明忽暗的星星,象征着灾厄。

严嵩捋着胡子仰望星空,不禁地感叹天的不公,为何被他看见了,这是最让他今夜,或者说以后都一直在耿耿于怀,情不能自己,“届时,一切的一切,不管是事与物皆会化作一团泡影。或许在将来的不久,会有那么几个人能危及到严党地位,至于是哪几个人……”

天煞孤星似乎也在暗示着严嵩,让他警惕起来,千万不要被他身边之人所蒙蔽了双眼。

中规中矩,这也都是严嵩的猜想罢了,也没有确凿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