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伤口疼痛,他也没忘了礼仪,先换了身没沾染上药味的衣裳,这才过去。
等邵思森到了崔兆全大帐,早来的人已是等候一会了。
这些人都忍不住打量着这个年轻读书人,不明白为什么尚书大人议事,还叫了这一位。
就算是看重太学生,也该请苏子籍,起码苏子籍刚刚立下功劳,出现在这里并不奇怪。
而这位毛糙的冲上墙,说是斩了二个贼兵,实际上为了救援,反死了自己方面五个士卒。
“你伤还未好,不必多礼,先落座。”崔兆全见邵思森咳嗽着还要行礼,伸手制止了,并让人又搬了一把墩子过来。
人既已到齐了,崔兆全开口:“唤你们过来,是想说一件事。”
他拍了拍放在面前一封信,“刚才有人射了密信进来,虽没有抓到射箭之人,但这信倒有些意思。”
“贼酋想降了。”崔兆全这句话,就像是向湖中扔了一块石头,立刻让在场的人心情骚动起来。
他咳嗽一声,扫视着在场的人,问:“你们觉得,这事应该如何处理?”
跟来的幕僚叫陈和,这时迟疑的问:“如何能证明这不是陷阱?贼酋素来狡诈多端,投降未必是真心。”
一人赞同:“我也有此疑虑,恐这又是一计,只为了拖延时间!”
“但也可能是贼酋被打怕了,之前他们几乎是破釜沉舟设下陷阱,既没得逞,又损失了这些人,焉知不是真心想降?”有人持不同意见。
“打了两年多,大郑这样富强,朝廷也都疲了,贼酋不过尔尔,难道还会比我大郑有更多兵力与粮草?”亦有人跟着赞同。
崔兆全眼看着这讨论,竟朝偏题的方向疾驰而去,忙将话题重新拉回来。
“且不说真假,我只问你们,就当投降信的确是真,此事该如何处理?”
“咳咳!”邵思森的伤势不算重,哪怕肩仍痛着,还有些受寒,时不时咳嗽,但看起来面色还不错,他犹豫着,开了口:“大人,学生倒觉得,就这样接受了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