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求亲

升了官职的好处就是有了自己的单独帐篷。夜深人静之时,周南悄悄的在门口设置了警戒的小机关,然后坐在毯子上开始打坐修炼。先摸了摸缠在手腕上的玉钰,眼神甜蜜的思念了一下美丽温柔的虞琳。然后摸到了挂在胸前的那块拳头大小的铜镜,神情严肃起来。

在神识之海与老妖的战斗异常艰苦,确切的说是被揍的很惨。

在服四深夜教周南拳法的那一次,周南就想到了用神识精细感受身体内外身边变化而出拳形成的攻击极为迅捷有效,以神识力甚至可以预判敌人的攻击。在此之后他开展全力发展神识,精细感应周身一丈之内的变化,而没有深入的去修炼光明神魂真经后面的内容。

与老妖的一战,神出鬼没的神识攻击完全不给他任何贴身搏杀的机会,几次狠狠的暴打间,却给周南展示了运用神识力直接攻击的法门。让他知道一旦神识力完全实质化后发动的攻击,恐怕就连服四也不得不躲避。只是这种攻击方式太过耗废神识力了,不是周南目前能办到的。更经济、更高效对付普通对手的办法是以神识力直接驱动体内真元形成拳罡,借以在拳法攻击同时施展轻微的神识攻击。虽然通过这种方法周南看似还得与敌人贴身搏击,但是却几乎能在瞬间施放神识力!

周南没有所能借鉴的高级别的修士对战,老妖留下的庞大记忆里更多的战斗经验,不是以极其奢华的连续施放威力强大的神识攻击,就是在瞬间欺近敌人狂轰烂炸的释放各种小攻击确立起对敌人的绝对优势。这两种战斗方式对现在的周南都不适合,他的神识力积累还远远不够,远程攻击几乎没有效果,所以周南只能在贴身搏击的战斗中一点一滴的摸索自己的道路。

冥思苦想几日之后,周南明白了,现阶段自己只能还是走贴身搏杀混杂小神识攻击的方法,但是“七字印”将是自己应该努力的方向。

经过几天的苦练,周南已经能在熟练施展百战拳的同时,将“破字印”的一点术法混入拳罡之中,拳峰之间已经从淡金色悄悄的夹杂了些许银色。虽然单拳打出的杀伤力十分有限,但百十拳打出,杀伤力也是非常可怕的。

此刻在昏暗的帐篷里,周南和贡布静默站立,突然之间两人朝着对方扑去,贡布手中剑鞘一瞬间劈出十几个虚影,十几道剑气呼啸着在周围出现封住周南所有去路,每道剑气各不相同,但都蕴含森森剑意。周南也是一口气打出百十拳,一往无前的拳罡与变化万千的剑气相击发出呲呲声音,金银相间的光华与青色剑气相撞,银光碎屑顺着剑气空隙渗透上去,随后帐篷内发生了一连串巨大连续的碰撞翻倒声……

“怎么了!”一个守卫冲入了已经完全毁坏了的帐篷,看着贡布脸色苍白,捧着脑袋躺在地上翻滚的身影,完全吓坏了。

周南傻了似看了看双手,随后闪电般一把将好兄弟扶起来,将一股神识力缓缓度入贡布的头脑,平复他乱作一团的神识。贡布喘息了好一会才睁开眼睛,两眼通红的看着周南。

——————————

秋风送爽、鸟语花香,邢国台城中,正是一片秋意盎然的好时节。

但在邢国伯爵府的养心斋里,原本宾主寒暄的气氛热烈,此刻却气氛压抑,寂静无声。

邢伯看着眼前几案上的九幅白璧和玉玦,面无表情,沉默不语。站在案前的左联大夫语调阴沉地对站在房间中间的仇由大族长道:“启贞大人,我邢国和白狄部互为盟友,结为兄弟。贵部的周南确实是年轻俊彦,武艺高强,人品出众,来到我邢国后屡立战功,上次在澜山奋勇杀敌救了七公主,被我君上封为簪袅爵位,我等诸臣也是感激不尽。但是你我两族毕竟相距遥远,水土、风俗、文化礼仪差异巨大。况且七公主是我君上掌上明珠,自诞生之时就满室兰香,命中早已注定只能与我大周朝的诸侯子弟联姻。所以请启贞大人转告周南簪袅,感其盛情,但他与七公主有缘无分,还请另择佳偶。”

头发已经开始斑白,身材依旧魁梧结实的启贞神色尴尬的站在房间中间,说道,“伯爵大人,太子,各位公子,左大夫及诸位大人。邢国和我白狄既然结为兄弟,更应互相通婚以为永好。七公主曾与虞习公子和八公主去我部游玩,与周南等人交好。来到邢国后,我等也见识了邢国的富庶强大。周南与七公主此次共患难历险情,两情相悦。今周南特请我前来下媒聘之理,还请伯爵大人看在孩子一片赤诚之心,给与允准,我白狄部感激不尽。”

邢伯抬眼看看狄科,缓缓说道,“你等心意我已知晓。但还请狄科大人见谅,你我二族礼仪、水土、风俗差距太大。我们只好忍痛婉拒了,此事不再商议了。习儿替寡人送客吧。”

启贞还要继续说话,被邢伯挥手打断,只好无奈的和同样欲言又止的虞习走出了偏殿。俩人默默的走到宫门口,虞习躬身一礼,对启贞说道,“启贞叔叔,两族虽已经结盟,民间百姓相互通婚倒也无妨。但我邢国贵族之间通婚就要受到许多礼法约束。周南大兄并非我族,据说还是我邢国逃卒后裔,和七妹的婚事几无可能,还请如实转告大兄,虞习对此事也无能为力。”虞习躬身一礼,急匆匆返回宫内。

周南帐篷内,启贞族长、老丽山、周南、贡布四人围火而坐,默默无言。

启贞接着说道,“临出大殿前,我问邢国人如何才能迎娶邢国公主。那个左大夫眼睛看着天,和我说‘世间公侯嫡出子弟,山上仙门嫡传弟子,人间降妖除魔剑仙,我邢国愿倒履相应,倾国礼以嫁女’”。

“啪”的一声,贡布将手中的酒杯摔在地上,猛地站起来,喊道“这算是什么条件,他们分明是瞧不起咱们,摆明了不想把女儿嫁给我们!”

老丽山“唉”的叹了一口气,道,“瞧不起咱们,你又能怎样。人家父亲就是不想把女儿嫁给你,你又能把人家如何?”

“我,我……我把虞宣抢走”,贡布红眼大声道。

“放肆,你想破坏两族联盟吗。而且人家父亲有权不把女儿嫁给你。好了,你俩忘了什么虞琳、虞宣吧。人家看不起咱们,你俩还是回咱们部族找个好姑娘吧。”启贞训斥着两个青年。

四人沉默的坐着。

远处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一会帐外一个声音道,“周南听令,校尉命你即刻交接军务另有任用,三日后启程前往运城白狄军营报道。”

周南看了启贞和贡布一眼,站起来,整理了一下仪容,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他们这是想把周南赶走啊!”贡布恨恨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