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晚间,陈堂又与三位子侄在书房叙话。
见到陈堂心情甚好,陈济怀偷偷和陈济方对了一下眼神,然后说道:“父亲,我和二哥出洋这几年,其实还总结了很多心得和想法,想向父亲禀告。”
最近一段时间都心境不错的陈堂,慈声说道:“哦?是何想法?不妨说来听听。”
原来陈济方兄弟通过在海外的游历,内心受到了很大的触动。
西方相对大清而言,先进太多,两方的差距已经是十分巨大。如果不能早日赶上,将来如“鸦片战争”般的惨痛经历,还会不断重演,甚至会更有过之。
可如何才能改变这样的局面,兄弟两人都深为此忧思,也时常就此展开长谈。
慢慢的,在两人心中形成了一个初步的想法。
便是想以陈家世代经营的商业为基础,利用大清已开启的对外通商,与西洋开展贸易,并在此过程中逐步引入西方讯息。
再以此为基础,扩大西方事物在内地的影响,争取促动变革。
当然,要想改变千年的传统,当真不会一帆风顺。
他们估计到这个过程会比较漫长曲折,也预料到其中会充满坎坷和变数。但既然已经看到了差距,如不尽力一试,总是心有不甘。
其实,在此番赴申城谈判之时,他们就找机会与巴富尔等洋人做过多次沟通,就是为了今后的通商合作做准备。
他们之间达成了很多共识,当然也有利益输送,并在很大程度上影响到《租地章程》的议订。
陈济方和陈济怀你一言我一语的好一阵子,才描述了个大概。
因为担心触动太大,他们并没有将全部想法和盘托出,只是说了通商并引入西方风气而已。
他们在讲述的时候,陈堂一直都在默默的听着,并没发表什么意见。但让两兄弟没意料到的是,提出反对意见的,竟然是陈济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