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干什么?难不成,也要和这两个孽障一起不成?”盛怒中的陈堂,看到陈济生也跪下,又将怒火烧向了他,对着他吼道。
“叔父息怒啊!侄儿不敢。”陈济生跪直在地,拱着手,仰望着陈堂央求道:“叔父,您先消消气。何不听他们把话讲完,再作定夺啊?”
“讲完?讲什么?有此缪念,还能有何缘由不成?”陈堂依然怒道。
“是啊叔父!”陈济生赶忙接道:“不妨听听他们有何缘由啊。若是悖论,再请叔父严惩不迟。”
陈堂闻言,略压了压心中的怒气,缓缓坐下,道:“好,今日我且听你一回。倒让他们给我说说,生此妄念,能有何缘故。”
略沉寂了片刻后,陈济方磕了个头,跪直身子,开口道:“叔父息怒。令叔父动怒,都是侄儿的不是。”
他抬头望向陈堂,看到陈堂怒视的目光后,又低下头,继续幽幽的说道:“叔父容禀。侄儿深知,叔父待侄儿如亲生一般。
“然而侄儿这些年来,却只是按照自己的意愿,四处郊游。既未时常在叔父身前侍奉,又没能帮衬家里事务,更是没有听从叔父的教诲读书上进,实为不孝。
“侄儿种种不肖,叔父却从未深究,反而多予包容,真是令侄儿羞愧至极。
“近年来,我大清突逢战乱。烽烟连千里,百姓受劫难。叔父身居要位,上下应对,奔走筹措,可谓辛劳之至。
“如今,局面初定,侄儿本该留在叔父身边侍奉,以偿多年之不孝。可我却,却……”言及至此,陈济方不禁有些哽咽,便停顿了下来。
陈堂很了解自己的几个子侄。在这几个孩子之中,陈济方的性格是最坚定、刚强的。他向来遇事沉稳,而今日,竟然有这么反常的状态,令陈堂的心中暗生怜意。
再加上陈堂平素就性情平和,偶有动怒也是转瞬即逝,见到陈济方这个样子,怒气反倒减去了几分。
不过眼前这个样子,也让陈堂疑惑不解,禁不住脱口说道:“唉,过去那些都没什么,可你,你们今天到底是怎么……”
哽咽片刻后,已略平复的陈济方则接着说道:“此次战乱,与以往皆不相同。叔父身在其中,定也有体会。
“想我大清,国祚二百年,中原历代,绵延数千载,可曾有过此种局面?如今虽然已经订立了章程,罢兵言和,然则割地、赔饷、丧权,实是屈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