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破手臂陷害她说为她所伤,待她被所有人厌弃时又假惺惺表示谅解她是简单的招数?
自己跳进护城河发了一夜的烧,半梦半醒时拉着别人说怕她,是简单的招数?
......
他怕是当绿茶上瘾了,用尽所有下作手段,还美名其曰是为了揭穿她的真实面目,多高贵啊。
可就是这么简单的招数,落在她身上时,没有任何人相信她,没有一个人愿意牵起她的手,告诉她说,“你没有错。”
所有人都觉得她本性如此,到了最后,仿佛连她自己也这么觉得,猪油蒙了心般跑去刺杀皇帝,被所有人抓个正着。
这本书对她没有任何好词形容,但前面对她舔狗般的描述是半毫不差的,她不就是为了让慕如归多看自己一眼,能付出一切的疯女人吗?
祝卿若手指落在右手腕上,细细触碰着上面的疤痕,凹凸不平的触感让人不必看便知其如何丑陋。
在这个世道,哪个女人愿意在身上留疤?还是在这么显眼的地方。就算是在现代的时候,她也是不愿意在手上留下这么长的疤的。
以前她嫌它难看,可现在,她却觉得这疤异常的顺眼,它就长在那,时时刻刻提醒它记住当时的痛,记住那被人冤枉的苦楚,记住那掉落山崖粉身碎骨的绝望与痛苦。
只有这样,才能让她清醒下来,这不是梦,是她血淋淋的未来。
祝卿若用力掐着那道疤,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
屋外忽然有声音传来,“夫人,国师回府了。”
是她专门派的门房,守在门口时刻看着慕如归的马车是否归府,此时应是瞧见了慕如归,来向她报信了。
这不就是守门的狗吗?
一回府就乐颠颠去迎他。
只是在那人心里,她怕是连一只忠心的狗都比不上。
祝卿若松开手,掩下眸中神色,没有第一时间回应门房的话,起身便见原本在一旁手足无措的小淇走过来,脸上努力盈出笑意来。
“夫人要去找国师吗?桂花糕还有一会儿,要不夫人先去找国师吧,我把桂花糕放凉了再去寻您。”
祝卿若闻言望向锅炉上还冒着热气,明显还没到出笼时间的桂花糕。
等会凉了送去不正是合了他的心意?为何要顺他的心意?
她偏不。
她动了动唇,微凉的语调吐露出口,“不用,我自己拿去,再等一会也不要紧。”
明明是一样温柔的话语,传到小淇耳中却觉得分外别扭。
从前夫人每天都是第一时间出门迎接国师的,今日是怎么了?
她偷偷看了一眼又坐回摇椅的人,不施脂粉的白净脸庞,简单大方的淡色衣裙,还有那熟悉的妇人发髻。
这分明就是她家夫人啊,怎么感觉这么陌生呢?
小淇怎么也想不通,默默地站在一边不再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