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生生死死趟了几个来回我知道你的名字有错吗?仗着这里是你的地盘人多势众欺负我不敢把你怎么样是吗?我星夜兼程给你报信你爱答不理当我不存在是吗?宁山卫八百兄弟为了给你剿匪死伤殆尽,我爹到现在都没醒,我问一句怎么了?”
提起那八百人曹阔就来气,毫不客气的顶回去:“临行前我说老盘口子事不可为往鸿文洞退,你爹为什么不撤,八百兄弟为谁死的?溜子为谁死的?老魏、小毛为谁死的?一路拖着你们打打杀杀好不容才给大伙捡了条命你说我是谁?”
冯黛青势弱,她当然知道这些人为谁死的,但又不肯服输,边退边道:“那,那,那我们不是都睡过了吗?我不该知道吗?”
一声抽气,刚醒不久的冯慎再次昏死过去,吓得冯黛青扑过去直喊爹,曹阔扶额干脆逃走,路过梁梅的房间,发现门开着,正半裸双肩在裹伤,估摸着是盯着他脚步掐准时间在换药,替她把门关好,回屋。
惊吓远远没有结束,刚回屋的曹阔又在床头发现了“暖枕”刀清蝉,手下人真就把她当成枕头摆这儿了,还有匍匐在一角的刀佩华,兴许是梳洗过,看上去比在山洞里要好不少。
也许是女人地位低下,又或者是身份观念的禁锢,身形消瘦的她在发现曹阔进屋的第一时间便上前服侍。
曹阔无奈的坐在凳子上躲开她,微有不悦的道:“她是你妹妹,不是玩物,这伤势能不能挺过这个冬天还得看命数,去柜子里拿厚些被褥给她盖上,真当她是枕头了。”
刀佩华似有不信,但还是立即取了被子把刀清蝉裹好,床头被占了大半,曹阔躺下去腿都伸不直,刀佩华因为在山里呆的时间久了身体没恢复,走路有时还歪歪斜斜的,曹阔更不能让她像仆人一样睡在地板上,说白了他到现在还是不能把人当畜生使唤而无动于衷,于是道:“到里面睡。”
刀佩华听了,卷起地上的铺盖就开始宽衣,曹阔知道她误会了,又道:“穿着。”
三个人勉强挤在一起,但楼下又响起了鬼叫声,叫声之惨烈满山可闻,久久不断。
曹阔翻来覆去忍无可忍咬牙切齿的自语:“老子卧风尝雪不分昼夜浴血奋战死伤兄弟无数总算得了惊涛楼,为的就是能睡个安稳觉,这他妈的是谁三更半夜不睡觉,我要罚他抄论语一百遍!”
“干爹,你这里的女人好可怕……”柳毛毛咚的一声撞开门闯进来叫到,但是看到床头的刀清蝉就没有下文了,在他看来,曹阔靠着床头的被子就是枕着刀清蝉的残躯,床里面只露个脑袋的刀佩华是侍过寝了,吓得掉头就走。
“回来!谁在外面鬼叫?”曹阔也恨,这场面少儿不宜。
“我看见冯姑娘把一个人绑在柱子上,用小刀一片一片的切,人都片零碎了,可吓人了。呀,不叫了,应该是断气儿了。”柳毛毛去扒窗户。
他说的人肯定是郝信郝尚贤,今天把冯黛青得罪狠了,倒是便宜了这小子,直接一命呜呼,否则冯黛青每天都去杀几片儿,也不知道得熬到何年何月:“那人是冯姑娘死仇,就这事儿?”
柳毛毛又指指门外:“上来的时候有个女人抓住我问你在哪,看她满嘴血,一副吃人的样子我就没敢说,所以跑过来问问您今晚是不是挪挪?以策万全。”
梁梅涂胭脂了吧?不会再有第二个这么干的了,让小霸王这么一提,曹阔也觉得挪挪安全,突然想起给蓝夜和薛岩枝准备的东西,披了外衫就走:“我去你二叔那儿,去把你小姑姑也叫来,有事。”
临到门口,又对刀佩华道:“明天把旁边的屋子收拾出来,我去那儿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