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曹阔正在整理身上的衣服,面对池子里四个严肃的男人有些尴尬,一边往外走一边道:“这辈子人也杀了,火也放了,想宅在家里做个小民怎么就那么难。”
火?方大人又突然想起他们逃跑前这厮放的那一把参天大火,自言自语道:“希望不要伤及无辜,还有你姓金?”
“放心,山坡上都有雪盖着,不会烧很远。”远处传来曹阔的声音,留下水汽缭绕的池子和里四个面色各异的男人。
大火真的停了,黑执事从雪沟子里伸出满是烟熏的脸缓缓的站起身来,在他不远的地方是同样衣衫褴褛的旗卫头子,郝含章手里拽着半边脸都烧焦了的郝信,刀清蝉从嘴里呛出两个烟圈儿,西门豹遮掩着被烧穿了的裤子。
现在没人想要拼个你死我活,因为他们都恨不得把对方的衣服扒下来穿在自己身上。
“衣服。”曹阔敲门。
“等着。”
“快点啊。”许久之后。
“等着。”冯黛青倒在木桶里不死不活的哼道,这几天她一个官家小姐被一个山贼呼来喝去还占了便宜,这莫大的冤屈着实令她难以下咽,方大人还自作主张想撮合他们两个,这怎么可能。哼,别妄想了,先把场子找回来再说,涮了曹阔她异常开心往身上淋着水。
两个人隔着一扇门你一言我一语的互怼着,最后曹阔干脆掏出小刀几下挑开门栓推门而入,这些土匪们的小技巧他学了个十足十。
“你混蛋!”冯黛青沉进水里。
“又不是没见过。”曹阔无视。
“你无耻!”冯黛青嘶吼。
楼下驿卒听到她的吼叫“噔噔噔”的跑上楼梯,吓得冯黛青赶紧叫曹阔关门:“你转过去,我穿衣服。”
曹阔将衣服扔过去无奈转身,可是烛光中的影子告诉他身后的人并没有在穿衣,而是举起了小几上的花瓶,就在那个黑影挨近自己的千钧一发之际,他豁然转身,吓得冯黛青赶紧把花瓶藏在了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