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和尚见钟小小年纪不大,轻易便制服了二僧,见了自己还这样有恃无恐,定有惊人技业。又听她出言无状,更觉像是上门来闹事的。无乐师兄早传下话来,魔门贼子指明要来寻事。这女子只怕便是假借什么还宝的借口来我寺打探虚实,给守门弟子撞破,这才恼羞成怒出手伤人。
他本是达摩堂教授众僧武艺的和尚,脾气极是急躁,越想越觉得有理,大喝一声道:“拿下了!”
周围十八棍僧齐声大喝,铜棍在手中挥舞,只听虎虎之声响彻耳边,十八条棍影如同十八条黄龙上下翻飞,气势端是威猛。
钟小小嘻嘻笑道:“少林寺果然名不虚传,十八棍僧武艺精湛,就让小女子领教一番吧。”
老僧听她言语中分明嘲笑自己以多欺少,挥手止住众僧,上前道:“要领教何需十八棍僧,就让老衲指点你几招吧。”
说着伸手向前一指,钟小小只觉面前一道劲力扑面而来,连忙侧身,只见身后一棵腰粗的大树噗的一声穿了一个小洞,指头大小,从前直穿到后,边缘光滑如镜,显然是被老和尚以无形指力洞穿。
钟小小赫然一跳,没想到这其貌不扬的老和尚竟有如此指力,当下暗道,我若不也露一手出来,更会被他们小看。冷笑道:“这是少林无相指的功夫,老和尚你这门功夫倒练得不错,你也接本姑娘一招吧。”
说着从腰间一抹,一道白光疾飞而出,老和尚连忙躲避,却见身后山门前用来拴马大石桩被齐刷刷切下,不由暗吃一惊,这少女年纪不大,竟然能将剑法练到如此地步,真是不可思议。
钟小小见老和尚吃瘪,得意一笑,将软剑收回腰间。
老和尚心道:这少女如此有恃无恐,只怕背后有高人撑腰,我且探知她师门来历再做计较。
想到这里,双手合十一礼,道:“小姑娘年纪轻轻就有这等剑法,想必师门大有来历,不妨说出来,或许与小寺颇有渊源,免得伤了和气。”
钟小小是钟神秀的孙女,若说师门来历,那便是厉山派,绝命派,或是鬼堡派,无论哪一派皆不是光明正大的门派,如何能与少林寺扯上关系。再者行走江湖这几年,只要一说出来历,定是一番争斗,只因老鬼行事太过狠辣,江湖上树敌太多,别人不能找他寻仇,自然而然的把账算在了这小姑娘头上。偏偏这钟小小性子顽劣,哪里肯受人半点指责,所以争斗越来越多,误会越闹越大,以至于后来便坐实了妖女的名头。若不是这两年朱赐秀带着她着实做了几件侠义之事,只怕处境还不好呢。
听到老和尚问话,钟小小哪里敢答,只想着赶紧把达摩玉戒还到无垢和尚手中,离这群和尚远远的。
老和尚见她不语,更认定她是魔门细作,暗道她不说也罢,我且多试她几招,不怕看不出她师从何人。
当下并指一戳,钟小小只觉微风飒然,知道老和尚出手要与她比试,这一招乃是虚招,意在提醒,于是将软剑抽在手中,娇喝一声道:“看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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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赐秀本想阻止,忽又想这少林寺号称天下武学之源,想必定有了不起的绝技,我不妨多看几眼,省的日后别人说我没见识。再说老和尚心怀慈悲,虽然口上说的凶,手底下却总留几分余地,每一招每一式看似劲力非凡,但攻的全非要害部分,意在制人,而非伤人。钟妹虽与自己结为夫妇,本性一时难改,有人挫挫她的锐气也好。
一个是名门大派老法师,一个是心狠手辣小妖女,一个内力雄厚,举手投足皆具莫大威力,一个剑法精妙,一招一式都有非凡神通,二人交手不过十余招,老和尚便已看出她的剑法来历,道:“这路剑法叫做五花八门剑,是当年黄山女侠李凌薇所创,你是她的门下不是?”
这李凌薇虽有女侠之称,行事却亦正亦邪,全凭喜恶,乃是介乎于邪正之间的人物。老和尚称她一声女侠,已是看在她先去的面上,不忍辱她名头。李凌薇死后,她的剑法也失传了,没想到如今却又重现人间。
钟小小道:“老和尚眼力不错,不过我却非她的门下。”
老和尚暗道是了,李凌薇当年死的蹊跷,并无传人留下,定是这少女从哪里机缘巧合寻到了她遗留下来得剑法。
其实他猜的倒也不错,这剑法确实是机缘巧合而来,不过却不是钟小小的机缘,而是钟神秀当年在徽州为祸,偶然在一个荒山古洞中发现一具尸骸,从尸骸身上捡到一卷羊皮剑谱,身旁还有一柄缠腰软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