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宁指着那座依然完好的四房井庙说道:“你我到那口井下面看看去,就能看到它做的孽。”
戒慈当然不愿意被甘宁带偏话题,摇摇头说道:“虬龙的罪孽是它的罪孽,我只是想知道,它为何暴起,屠了虬龙镇两千余口?”
作为关系密切的好友,甘宁不愿意骗戒慈,便道:“你还记得在北浪县地下的尸湖中的冰封中,那块救了你一命的石板吗?”
戒慈怎么会忘记,那块石板既救了他一命,也让他陷入了诡异的梦境,勾出了他的心魔,若非甘宁提前唤醒他,或许他会被执念折磨得够呛,半辈子的修行也会毁于一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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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用这个石板去激发出了虬龙的心魔?让它道心破碎变得疯狂,间接将虬龙镇的无辜百姓致死?”
戒慈的话也显而易见,你甘宁在这件事情中是始作俑者,是一个作恶者,与道家所追求的功德济世背道而驰的。
甘宁摇摇头反问道:“我难道没有被石板迷惑到做梦吗?你没有被石板迷惑进入梦境吗?为何你我不杀人,这虬龙却要去杀人。这心魔石从来不会去教唆别人杀人,它只是把人内心的邪恶给放大了,它只是揭掉了虬龙表面上的那层遮羞布,我只是让它显露出真面目不再隐藏,难道这也是罪过吗?”
“如今这个世道的显贵者都在自欺欺人,那些天上的神仙也都在自欺欺人,它们将这么一个恶贯满盈的东西招进神仙队伍中,他们是在指望它改恶从善造福乡里吗?不,他们只是在用这种方式诠释他们的强者哲学罢了。”
戒慈双手合十低头诵念道:“阿弥陀佛,甘成子你这么做,跟他们又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区别。”甘宁坦然地说道:“我心中有底线,而且这底线绝不会因为时事环境的变化而变化。虬龙所做的恶是它单独无法完成的,这残破镇子的两大家族就是帮凶,如果他们献祭的是自己的孩子,那他们就是受害者,但他们献祭的却是花钱从外面买来的抢来的孩子,用这些孩子的性命与虬龙做利益交换,换取他们家族中的年轻人成为修仙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