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人,他没有陈文杏身上的那种善良,该死的善良。做坏人,他身上又没有那种目空一切的霸气和漠视一切生命的能力。
所以,他纠结,迷茫……慢慢地变得煎熬,暴躁,莫名的狂怒……
他感觉陈文杏成了他修行路上的心魔,而他之所以来到这里就是为了要去除心魔。
但他不知道的是破除心魔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一不注意就会送命。
陈文杏看着眼前的欧阳宗,片刻之后,缓缓地说出那一日在州肥城对寇老板说出的那番话,“欧阳施主,一切事物,无常的、苦的、空的、无我的,你能这样观就看得破放得下,什么都不执着了你才能达到自在。你观你自在,谁能观入进去,谁就能自在。不观呢?不自在。观自在菩萨便是观得了自在,才得到‘观自在’这个名号。”
欧阳宗已将鸳鸯钺紧紧地握在了手中,沉声道:“和尚,我认为你说的很有道理,待杀了你以后,我定会每日诵读佛经,更会用心研究佛理。但此刻,我不想再听你说任何话,而只想看你手中的刀。”
陈文杏轻闭双眼,他实在不愿看到眼前差半步便会陷入癫狂的欧阳宗,说道:“欧阳施主,你我之间能否避免这一战?”
“不能。”欧阳宗说道。
话音落,他便握着手中的鸳鸯钺向陈文杏冲了过来。
陈文杏无心与之交战,所以,连连闪躲,任由欧阳宗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向自己攻来。
欧阳宗肆意乱窜的灵气,凌乱的招式,根本就伤不了陈文杏分毫。
片刻之后。
陈文杏一个闪身躲过欧阳宗攻过来的一击,道:“欧阳施主,你不是小僧的对手。”
欧阳宗怒吼着说道:“不可能,你的灵气境界才禅卯三阶,而我已经达到了令人羡慕的执徐二阶,你怎么可能是我的对手,你应该满脸恐惧,你应该跪在地上恳求着让我留你一命……”
陈文杏轻闭的双眼紧紧地闭在了一起,口中开始诵念起《摩诃般若波罗密多心经》“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
欧阳宗的脸上的表情开始扭曲,眼角的肌肉忍不住地抽动着,同时双手也在剧烈的颤抖。
紧接着,他大吼一声,“去死吧。”手中鸳鸯钺向着陈文杏的脖子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