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飔澈撩开帐门,只见卫所的一众将领在里面一个个呲牙咧嘴地跪成了一排,显然是在忍受着极大的痛楚,在看到陈飔澈进来之后齐齐叩首高声说道:“参见殿下!末将万死!请殿下恕罪!”接着众人也是不停的在地上‘咣咣’磕起头来,力道之狠相较于之前面对郑欣竹也是不遑多让。
面对如此场景,饶是陈飔澈也是被吓了一大跳,他赶紧说道:“诸位为何如此,赶紧起身。”然而马昊等人仿佛没有听到一般仍旧在不停磕头,有几人的额头再次渗出了血迹。站在陈飔澈旁边的郑欣竹冷哼一声说道:“殿下说的你们是没有听到么,赶紧起来!”
“对,诸位将军为何如此,起来说话。”刚刚懵住的陈飔澈此时也是反应了过来,结合郑欣竹的态度,马昊这些人如此行事肯定是因为犯了大错,因此他也是恢复了淡定从容,边走向帐内的主位边缓缓地说道。
既然陈飔澈再度发话了,而郑欣竹也是在一旁脸色阴沉的看着自己,马昊等人不敢再跪在地上求饶了,全都是强撑着站了起来,畏畏缩缩地看向了已经落座的陈飔澈。
“马将军,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们因何如此。”看着帐内的一众卫所将领,陈飔澈问道。
“殿、殿下,末将、末将我等、我等……”然而之前发生的事情要如何让马昊启齿啊,他也是一时语塞。
“尔等什么?支支吾吾的,说!如实禀告殿下!”然而,这种举动却是让郑欣竹失去了耐心,他暴喝一声道。
“殿下恕罪!”面对已经发火的郑欣竹和脸色愈发阴沉的陈飔澈,马昊几人再次惶恐地跪了下来,只不过这一次他是老老实实的将昨天白天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复述了出来。
马昊说完之后,大帐内陷入了一片诡异的沉默之中,陈飔澈坐在主位之上,闭着双眼用右手撑着自己的脑袋,略显头疼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郑欣竹则是坐在椅子上抿了口热茶就闭目养神了。现在最难熬的自然就是马昊几人,等待宣判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然而就在此时,一名校尉跑进大帐内对着赵潇澜耳语了几句,而赵潇澜听后也是皱了皱眉,片刻之后他说道:“殿下,末将有事禀告。”
“讲。”陈飔澈缓缓睁开紧闭的双眼说道。
赵潇澜一抱拳,将这名校尉拽了出来示意他来说,此人赶紧行礼说道:“启、启禀殿下,外面、外面有一些百姓闹着想要见您,末将、末将实在是拦不住,请殿下示下。”这并不是这名校尉无能,毕竟清川立国之后的每一位帝王都是爱民如子,平日里极少会对百姓下重手,更何况现在陈飔澈就在这卫所内,即便是外面的清川军士有心用暴力的手段驱赶走闹事的百姓但他们也不敢。
“叫他们进来吧。”陈飔澈说道。 快穿炮灰女配靠一世繁华
得到命令的校尉抱拳行礼之后转身走到帐外将那些清川百姓全都带了进来,刚一进入帐内,刚刚还哭闹不停的众人瞬间就是噤若寒蝉,他们全都被里面的压抑气氛震慑住了,任谁被数名身居高位多年、而且斩杀敌人无数的清川将领盯着也会失了神的,有几名胆小之人甚至不住地打起了哆嗦。看出了这些百姓的窘迫之后,陈飔澈起身边走向他们边说道:“诸位,我是清川的二皇子陈飔澈,你们是受了什么委屈,我可以给你们做主。”
“不错,你们面前这位是清川的皇子殿下,有何事但说无妨,殿下定会为你们做主的。”此时,郑欣竹也是起身说道。
听完陈飔澈的话之后,这群百姓中岁数最大的一名老人率先反应了过来,他对着陈飔澈直接跪倒在地,哭天抢地地说道:“王爷!王爷!我们的村子早些时候遭到了一群游牧蛮子的袭击,我的儿子、孙子全被他们杀害了啊!王爷!您要给草民做主啊!”他也不知道该如何称呼陈飔澈,不过既然你是清川的皇子,那么喊‘王爷’终归是没有错的。
“王爷!草民家里也有人惨死在了那群蛮子的刀下啊!”
“王爷!我的妻儿全都死了!身首异处啊!”
听着帐内的一阵阵惨呼声,马昊等一众卫所将领的脸色愈发惨白,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玩忽职守,这波游牧侦骑肯定早就被发现了,他们根本没有机会冲进连江走廊内,那么这里的清川百姓也不会突遭横祸,此时这些人的哭嚎声简直就是他的催命符,这一次轮到他们中的几人打起了哆嗦。
陈飔澈见状赶紧扶起了那名跪倒在地的老人说道:“老丈,老丈您快请起!您、您且节哀,放心,那波游牧骑兵已经被我军全歼,你们的大仇都得报了。”
“王、王爷,此言当真,那股子贼人尽数、尽数伏诛了么?”然而这名老人还是略显不信地问道。
“千真万确,这波游牧骑兵,已经被我军尽数全歼。”
“王爷!王爷啊!多谢王爷!我们能够大仇得报全靠王爷您了,您、您再受我们一拜。”说着,这名老人又要跪下去。
陈飔澈再次制止了他说道:“老丈万万不可,我辈军人守土有责,这是我们的天职,你们的大仇已报,现在夜已深了,你们先回去如何?事后的抚恤我会派专人处理,现在我们还有事情要处理。”
“好,好,乡亲们,王爷说了,大仇得报,我们都先回去吧,不要再打扰王爷了。”听完陈飔澈的话之后,这名老人也是起身抹了抹眼泪带着一众平民百姓走出了大帐,而陈飔澈也是派出了自己的亲卫准备将他们护送回各自的村子。
在这些人离开之后,刚刚还一脸和善的陈飔澈瞬间脸色就阴沉了下来,一指马昊厉声喝道:“马将军!看你们干的好事!”
“殿下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