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们的人即刻放弃城外的阵地全都进城,‘玄武岩’港的城墙根本扛不住大型投石机的攻击,我们又不可能在城外和敌人决战,敌军肯定会用投石机轰塌城墙之后再用大军冲击我们,到时候还不如让城墙废墟成为天然的障碍,我们在城中和敌人巷战;还有,将江面上的扶摇巨舰尽量收拢,加大火力密度,我们这点兵力根本防守不住太过宽阔的正面,拖到后续援军到来就行;留一百骑军负责侦查,告诉他们一旦发现有敌军意图迂回包围直接示警;再派人去告诉后续援军我们这里的情况,然后八百里加急回帝都禀告帝君,北玄王勾结北方游牧,现在北境七洲已经尽数失守。”
“我已经派人去了。”李昂说道。
“再派人去,告诉他们我们现在正面压力很大,叫他们尽快抵达支援。”
“好。”
慕凌云一行人很快就看到了‘玄武岩’港的大门,港外前几日为了容纳援军建立的临时营盘此时还没有完全拆除,看到眼前的场景,慕凌云等人也是感到一阵悲凉。回想四天前,五万骑军抵达此处,两日后五万步卒也如期而至,当时从‘玄武岩’港到圣安城沿途绵延十数里全都是各部清川军旗,军容鼎盛。即便当时鬼门涧已经失陷将近一周,可是所有人都认为王师一至敌人必定望风而逃,毕竟鬼门涧在此之前也多被北方游牧的大军攻破,但是只要有圣安城在,敌人根本无法南下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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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任谁能想到一夜之间本来对于清川来说势均力敌的形势急转直下,随着北玄王的投敌叛国,从建成开始到现在一百多年间从没有失陷过的圣安城于今夜落入北方游牧之手,清川用来防御游牧铁蹄南下的三道防线转瞬间只剩下最后一道松江天险,而且这最后一道屏障目前看来也是岌岌可危,一旦三道防线全部失守,那么一直到帝都飞鸿都是最适合骑兵作战的大片平原地带。
慕凌云等援军将领自然都是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即便经历大半夜的奔逃、作战所有人都已经疲累无比,尤其是一直紧绷的神经令每个人都苦不堪言,可是现在所有人都顾不得休息赶紧重新布置港口的防御,而同样顾不得休息的还有圣安城中的游牧大军。
圣安城,北玄王府。
受伤昏迷的骊擎此时也是悠悠转醒,一直守在床边的怯那不花看到他醒了过来赶紧跪倒告罪,看到自己最忠心的下属如此,右贤王也是强撑着坐了起来说道:“怯那不花,起来吧,罪不在你,谁也不知道那名女子居然修为如此高深,舅父您也在啊,恕我无法起身相迎了,王妃的事实在是抱歉。”而出乎骊擎意料的是北玄王居然也在屋中等着自己醒来,这种情况下想来是在等着向自己兴师问罪吧,毕竟正是由于自己的无能才导致北玄王妃和世子等人落入敌手导致四名北征军副将借此逃脱,虽然这四名将领对于今夜的战果来说无伤大雅,但是若是王妃等人有所差池的话不知道北玄王会作何表态,毕竟眼下王庭南下全仰仗此人,虽然圣安城已经得手,清川北境七州也全被王庭收入囊中,但是大单于肯定不满足于此,后面的战事还很需要这位清川的王爷。
“谁也想不到那女子居然有侯品大成境的修为,说来惭愧,我这个天材地宝堆出来的破军境可能也不是她的对手,此事并不怪你,反而是你后来身陷险境令本王很是忧心啊,我就先不打扰你休息了,稍后我会差人送来调养用的药材,本王先告辞了。”然后出乎骊擎意料的是北玄王居然没有责问自己,反而言语间的关切却是做不得假,此时看到骊擎并无大碍,北玄王也是告辞离去。
“王爷,是我无能,让王爷受苦了。”看到北玄王离去,怯那不花终于是坚持不住落下泪来,重又跪倒在地,头颅深深埋在地上说道,“那左贤王也是卑鄙无比,如此情况下其居然还想着铲除异己!”
“唉,安达你何必如此,谁也没想到那名清川女子如此厉害,至于那左贤王视我如‘眼中钉、肉中刺’也不是一日两日了,而且此种机会换做是我也不会让它轻易溜走的,此事就此作罢,你和我说说现在我军战况如何。”
听到这声久违的‘安达’,怯那不花也是一愣,虽然说小时候自己和骊擎可以说是亲密无间,每逢玩耍的时候骊擎就一直追在自己身后‘安达、安达’的叫着,可是那时怯那不花
就知道二人身份有别所以很少逾矩,而骊擎在崭露头脚然后年纪轻轻就坐上右贤王的位置之后两人更是一直以君臣相称,对于小时候的事情骊擎不说,怯那不花自然也是对此讳莫如深,可是经历今晚一事怯那不花知道自己这名身份尊贵的弟弟并没有忘记小时候的兄弟情谊,此时听到骊擎亲切的称呼他也是不再矫情,摸了把眼泪起身说道:“王爷,大单于率领的九万大军已经拿下了圣安城,现在城中已经易帜,左贤王那厮率领的东路军十三万人现正向此处赶来,今天的两场战役我军伤亡仅仅万人,清川至少折损了十万人。”
“敌人援军呢?还剩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