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公公瞥她一眼,细声揶揄,“安王殿下并无意见,舒小主,您还是好好安胎,莫要多管闲事,以免费神伤身。”
萧淮南眉心微皱,似是有些不悦,云羽期望着他能反驳秦公公,然而萧淮南默然片刻,最终竟道:
“那就劳烦秦公公,替本王好好管教宫人。”
“殿下客气了,此乃奴才的职责所在。”随后秦公公就此告辞,他给周连海使了个眼色,周连海如临大赦,立马爬将起来,躬身向安王拱手告退,而后快步跟上他干爹。
眼瞧着周连海就这么走了,云羽心有不甘,“秦公公可是周连海的干爹,一旦让他把人带走,只怕秦公公会维护他,那周连海岂不是躲过了处罚?”
萧淮南自然也明白,周连海被带走,便意味着这件事会不了了之,可他又能如何?
“秦德让是太后身边的红人,他侍奉太后多年,深得太后信任,即便是本王,也得给他几分薄面。”
说到后来,萧淮南的眼神明显黯淡,他那藏于大袖间的指节缓缓攥起,薄唇紧抿成一条线,
“我堂堂王爷,却要顾忌一个阉人,是不是很可笑?”
听出他语气中的一丝不甘和自嘲,云羽也不好再继续纠葛此事,遂温声劝道:“殿下只是敬重太后,给太后颜面罢了!那个秦德让,不配被殿下放在眼中。”
云羽时常不动声色的安慰他,她的话并不刻意,态度也很寻常,并不谄媚,但就是让人听着舒心。
虽说结果不如人意,但眼下云羽也顾不得追究这些,“秋鹭受了伤,我得带她回去医治,先行告辞。”
云羽正待转身,萧淮南突然唤住了她,云羽诧异回眸,“殿下还有什么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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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疑片刻,萧淮南才将腰间的玉佩解了下来,“这玉佩的绳子有一年多没换了,又有些磨损,劳烦你再帮我换一条。”
先前在昭仁殿侍奉时,云羽也曾帮萧淮南换过绳结,可一想到萧容庆的警示,云羽有一丝顾忌,遂借口道:
“编绳结本是小事一桩,只可惜我最近伤了手腕,太医叮嘱,手腕需要修养,我可能暂时没办法为殿下分忧,还请殿下见谅。”
萧淮南却道无妨,“养伤最重要,我不着急,这玉佩先放你那儿,待你的手复原之后再编即可。”
云羽还想拒绝,萧淮南已然将玉佩塞至她手中。云羽知道这玉佩的来历,不敢怠慢,她生怕将其摔伤摔碎,只得紧紧的握在手里。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她已然没了拒绝的理由,只能应承,“那就劳烦殿下等几日,等我伤好些,编好了之后,我再给您送过去。”
随后云羽福身告辞,就此离开。
萧淮南收回了视线,转首望向早已走远的秦德让,眸色渐冷。
秋鹭不仅脸上有伤,就连手臂上也有伤痕,于是云羽带着她去了撷芳殿,云羽本打算请太医过来瞧一瞧,秋鹭却摆手连连,
“奴婢一个宫女,没那么娇贵,这也不是什么重伤,就不要劳烦太医了。万一太医问起受伤的原因,奴婢不好说出口。这事儿若是传出去,丢人的可是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