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合,宫人掌灯,一入夜,云羽便在想着,萧容庆又该来了吧?
她一直盯着那扇衣柜,却始终不见动静,盯得久了,她的眼睛有些泛酸。
他每晚来的时辰并不固定,或早或晚,谁也猜不准。
她的手腕还是很疼,想起那晚萧容庆给她按捏的情形,她尝试着寻找那些穴位,忍痛给自个儿按了许久。
犹记得那晚萧容庆给她按过之后,她便有所好转,可今日她按了这么久,并未缓解疼痛,难道她找错了穴位?
她正纳罕之际,面前的桌上突然出现一个白瓷瓶,云羽诧异抬首回望,就见一道高挺的身影赫然出现在她身后,
“殿下何时来的?我竟没听到脚步声。”
萧容庆的步伐很轻,寻常人可能听不到,但凡会武功的人,应该能识别他的气息,但云羽却是一脸惊诧,似乎真的没有察觉。
却不知她是伪装,还是真不会武功。
萧容庆紧盯着她,并未言语,却不知他在想些什么,云羽只觉尴尬,遂打岔说起了旁的,“殿下来得正好,我这穴位按的不对吗?为何痛感没有缓解?”
萧容庆撩袍坐下,瞥了她的手腕一眼,“原本你伤得并不重,按捏才会有效,今日你又被侍卫拉扯,伤势加重,按捏很难缓解,需用药膏,一日两次,可缓解腕伤。”
原来这白瓷瓶是给她的?云羽不免有些担忧,“可太医不许我用药膏。”
“太医不确定你是否有身孕,他怕伤及胎儿,才不许你用药。虽说你并无身孕,但寻常药膏皆有刺鼻的气息,你若偷用,容易被人察觉。这瓶药膏并无特殊气息,你可以暗中涂抹,莫让人发现即可。”
小主,
能涂药膏,她便不必再遭罪了!云羽感激道谢,而后打开瓷瓶,为自个儿涂抹。
涂完之后,她去净了净手,而后又坐了下来,兀自给自个儿倒了杯茶,并未给他斟茶。
被无视的萧容庆心生不满,“你就是这么招待本王的?”
“那应该如何招待?给殿下倒茶?”云羽不是没做过,然而他却满是戒备,“昨晚我倒了,殿下却迟迟不喝,是怕我在茶中动什么手脚吗?既然殿下不信任,那我就不浪费茶水了。”
萧容庆的确没喝她的茶,她连这些细节都注意到了,看来她也不算蠢笨,
“喝不喝是本王的事,倒不倒是你的事!此乃礼节,本王为你的事来回奔波,你却连杯茶都懒得倒,当真令人心寒!早知如此,本王就不该去永寿宫管你的闲事!”
云羽兀自嘀咕道:“殿下去永寿宫,不是为了礼部的事吗?也不是为我啊!”
“若只是为礼部,大可早一步晚一步,怎就偏赶在你出事的时候?”
星眸轻转,云羽想当然地瞎猜着,“巧合?天意?我命不该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