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昀背后冒起凉意:
“宽肩阔背,身姿挺拔,长得雄俊,年纪也符合……况且穷乡僻壤的破地方,兀自冒出这么一位,只能是他了。”
关亭青嘴角扯起,似有戏谑之意:
“听说伱那位族兄陶融,与陈昭一同死于怒云江,大概与白七郎脱不开干系。陶兄,可要出口恶气?”
陶昀好像如坐针毡,浑身不舒服:
“陶融不过旁支,他的死活,我懒得管。宁海禅是煞星,他徒弟也差不多,咱们赶紧走吧。”
这位米行陶家长房二公子,宛若家里着火,急匆匆招呼周老前辈。
离得远了,方才松一口气,仿佛鬼门关前走了一圈:
“关兄,你胆子也忒大了,那人可是白七郎,没听冯少陵讲么,孤身一人驾船于怒云江,迎战众多隐阁刺客。
其中不乏三练高手,几十号人,全部埋了!千两黄金都没买到他的人头!”
陶昀心里发虚,他与牙行的冯少陵交情匪浅,两人来往颇多。
后者打从黑河县回来,逢人便说白七郎,称其胆气如何雄壮,天赋如何卓绝,手段如何厉害。
俨然化身义海郡第一白吹!
把白七郎讲得天上有,地下无。
是什么五百年难得一见的天纵奇才!
“冯少陵被吓破胆罢了,倘若姓白的,当真这么了不得,为何只窝在小小县城?”
关亭青不以为然,他看得更透彻,嗤笑道:
“左右不过是冯少陵没种,怕了白七郎,所以大肆吹捧他,好挽回自己的颜面。”
陶昀摇摇头:
“我听说何家老七何敬丰对他也很服气,恨不得鞍前马后。”
十年前,宁海禅用双拳横压义海郡诸行当。
十年后,他的徒弟却有以手段收服小一辈的趋势。
“眼见为实,赤金埋于瓦砾堆,亦能大放光芒。究竟是借师父的名头装腔作势,亦或者自个儿有真材实料,往后再看。
趟过怒云江,闯到义海郡,十三行才认他白七郎,否则一辈子也就是宁海禅的徒弟。”
关亭青语气淡淡,转而面对并不了解发生何事的周老前辈:
“周老前辈,前边有座庄子,咱们不妨休息一二,等天黑了,再进山寻宝。”
身披宽大黑袍的周老前辈言简意赅:
“善。”
心底却记住“白七郎”这三个字。
“听着好耳熟。”
周老前辈暗暗琢磨道。
……
……
“刚才那两人,一看便是义海郡十三行的高门长房。不带随从,只剩下一个散修老头儿,多半跟我一样,打算趁天煞日撞大运。”
白启手指轻叩桌面,从【龙韬虎略】的水墨天地回过神,眼底掠过疑惑之色:
“他们好像认出我了,那个浓眉大眼的,并无敌意,隐隐还有些畏惧,另一个斯文的,倒是白中泛红,似乎很忌惮。
我义薄云天的好名声,都已经传到义海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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