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朴将整座酒楼都包了下来,这种财大气粗的做派在小镇之上一传十十传百,很快除去那些与厚朴有生意上交集的人过来拜谒,其他那些心怀鬼胎的人们也围在了酒楼周边,试图在这头野猪的身上抓下来一片新鲜的血肉。
荆芥随着舅舅在一位侍从的带领下走入了酒楼之内,他赫然看见舅舅还向那侍从的口袋之中塞了一抹银色这才被允许进入。
酒楼的大厅是一个三层挑高的地方,巨大的木制结构在周围一盏盏红色灯笼的照耀下被勾勒了出来。
此刻那原本是大堂的地方被搭建了一座小小的舞台,来自青楼的姑娘在上面赤脚踩着地面摇曳着手中的锦缎。
而在更上面一点的地方,那是一个坐在软榻之中,周围被一个个殷勤之人包围起来的少年。
他用手掌支着自己的下巴,看着下面谄媚似的向自己献舞的众舞姬。
那是厚朴,荆芥第一时间都认出了对方,虽对方的面色相比较于在百草堂时红润了不少,甚至于就连气质也从之前的谨小慎微的老鼠变为一只挺着胸脯的大公鸡。
之前他得知了厚朴回来,而且还在母亲口中得知对方在外面发达了之后就在有意识的避开这个过去的小跟班。
在百草堂两人也只是见了一面而已,当时的对方正在和母亲交谈,穿的就是这件貂裘。
“带他们上来。”
厚朴低下头,虽然看似他被众人围绕在中心却漠不关心,但是旁人的每一道视线厚朴都关注着,那新进来的两人他早就发现了,只是意料之外的是他那个小少爷居然也在此之列。
少年侧首和自己的小厮吩咐道,随后向着下面扔下了两张银票,银票被团成一团丢在舞台上,顿时引起了舞台上原本和谐舞姬们的争相抢夺。
厚朴开心的拍着手,这里的舞姬虽然动作还行,但是相比较于粱城的舞姬来说还是太俗了,而且脸也不算好看。
厚朴这些年多在梁城待着,里面的风月场所不管是自己去享受,犒劳拉拢下属还是陪那些权贵都是消受了个遍,此刻这里的歪瓜裂枣,也就能用这种方式让他感到一丝丝有趣了。
“厚朴先生。”
男人登上了这更加奢靡的二楼,两名穿着几乎可以看见肌肤薄纱的女子拖着盘子等待在那软榻周边,那原本看着下面闹剧的少年听见声响微微转过来头,露出一抹充满邪念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