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誓要与匈奴决一死战的天子正独自站在舆图前细看着漠北的地形,修长的手指从马邑移向匈奴的龙城,再到河套平原、高阙口等地。
正当他看的入神之急,守在门口的黄门垂头进来拱手禀告:“陛下,郎中令求见。”
“李广?他怎么又来了?”蹙起眉尖的天子不耐烦的挥着宽大的袖口说完后,转身扫了眼舆图上的上谷、上郡、陇西等地,叹了口气示意黄门:“念他曾在七个边郡之地做过太守,就让他进来吧。”
“诺。”得到了口令的黄门连忙离去,恭敬的请候在外面的李广进来。
自从朝廷准备对匈奴再次作战,他曾多次请求天子让自己披甲上阵,但一直没有得到应允。
不想放弃的李广知道这是自己最后一次能够封侯的机会,便在听闻平阳侯曹襄也想跟着大军出征后,再次来到甘泉宫向天子陈情。
跟在天子身旁多年的黄门在传了口令后,微弓着腰向眉开眼笑的李广拱手说:“郎中令,莫要让陛下久等,快进去吧。”
身着鱼鳞甲的李广听后忙朝黄门拱手回礼,随后整了整挂在腰间的玉具剑,快步走进高大的宫殿趋拜在天子身旁。
目光幽邃的天子摆着手打量了一眼李广,看了下眼前这个老将军花白的胡须笑着问:“郎中令,朕记得你是在孝文皇帝时以良家子的身份从军抵抗匈奴,因功拔为郎官,为骑常侍。”
“陛下,确实如此,臣当时与丞相一同从军,如今他已被封为乐安侯,而臣还只是个郎中令。臣是武将,想再次为大汉建功立业。”弯眸眼眸中流露出不甘的李广朗声回答完,直接跪在了天子的面前。
心中一凛的天子眯起眼睛笑了一声讲:“郎中令何必如此,朕自知你威勇,在军中亦有盛名。但你毕竟年岁已高,况且此战要深入幕北,朕是担忧你的身体才没有应允。”